卻在此時,那人也正好站定身子朝宛然瞧來,兩人目光對上,那男子竟是目光灼熱,盯著宛然的麵容當下便就呆住,他這一驚呆,後麵的人見他神情,心生好奇,便也跟著往前一瞧,登時所以人皆都被驚住,隻道素來聽聞陶家大姑娘的美名,卻是從沒聽聞過這陶傾霖還有個這麼美妙的妹妹,一時不語,皆都暗自思量著。
“混賬!瞧什麼呢!”曉綠見這些人竟是不顧禮節,直愣愣的瞧著自家姑娘,無禮之極,登時便怒目以對,口裏也跟著罵道,接著往前將宛然身子擋住,眼見著冬菱將地上的帷帽撿了起來重新給宛然戴上,這才稍微有些放心,可仍是盯著對麵的幾人瞧。
經此變故,不少人登時紅了臉,假意咳嗽幾聲轉了目光,卻也有那登徒子不知輕重,依然盯著宛然瞧,那赤裸裸的目光隻恨不得將宛然拆服入肚,竟是放肆無比,瞧得宛然輕蹙眉頭。
卻是其中一人走上前來,衝宛然一揖,道:“小姐且勿見怪,小生等人並無意冒犯,將才行為實是意外,衝撞了小姐,小生在此代他們與小姐賠禮,還請小姐看在陶兄的麵子上不怪罪。”
宛然聞言瞧去,這人身穿一件天青色的儒袍,係同色腰帶,瞧著不過二十上下,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眉清目秀的,一副書生打扮,模樣瞧著也不算輕薄,是以便也就沒放心上,點點頭,也不講話。
陶傾霖見妹妹不做聲,便知妹妹無意怪罪,這才朝那人道:“東元兄不必多禮,家妹無意怪罪。”頓了頓,又道:“怎的你們卻是在此?”
那人卻是詫異,道:“哦,此乃子霖的妹妹?幸會幸會,小生這這廂有禮了。我等卻也是因在你院子尋不到人,又聽說你朝著方向而來,便差了人朝這來尋,想要邀你與我們一起前去後山觀景亭飲酒對詩,這才在此,將才崔兄許是見到你時太過高興,想要上前與你搭話,這才衝撞了令妹,還望子霖海涵。”
宛然頜首福了福身並不做聲,倒是曉綠出聲了,道:“公子倒是輕巧,一句衝撞就了事,又不是夜裏瞧不清楚路,如此大個人在此也能撞到,依奴婢瞧卻是故意的,想你們自命為清高讀書人,滿口道德仁義,卻連這最基本的禮義廉恥皆都不懂,也不知這平常都讀的什麼聖賢書。若是今兒我家姑娘有何損失,惹人非議,卻不知公子要做何解釋!”
那人明顯沒料到一個丫頭竟敢如此說道,當下一楞,麵色有些不悅,心中氣惱,他不過是隨嘴一說,並不是真的想要道歉,當下便麵色陰沉,可礙著宛然兄妹,也還能保持著君子風度,到:“是,是小生等人的不是,在下在此賠不是了,請小姐不要見怪。”
曉綠哼了一聲,撇撇嘴,道:“真是,走路也不帶個眼睛,淨往人身上撞!”
宛然卻是冷眼瞧著,此路已是接近女眷留宿的院落,平常沒有男子於此出現,更別說這一大群了,要說故意,卻又不像,要說是迷路……這麼多的人全都不認路?瞧他們說話神態,卻是專門來尋哥哥的,隻,知道哥哥前來找她的也就魏國夫人等人,平常人並不知道她在此,便就知道也並不清楚哥哥也在此,能對她行蹤了如指掌的除了她又有誰?
宛然心下一寒,江氏,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將她鏟除麼?就算是她極力避開,極力想要遠離她們,想要自在從容的過自己的日子,不再沾惹半點是非,可人家卻未必如此想,若是她忍讓到如此地步,對方依然是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絲毫不肯放鬆,那她又何如順了她的意,與她迎頭對上,也好叫她知道什麼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陶傾霖見此時人多,也不好再與妹妹說些什麼,又見這些個人都是來找他的,雖說都是同窗,不會對妹妹有做些什麼不會的事情,可畢竟經過將才的事件,還是心有餘悸,再一瞧著當中又人的眼光竟是放肆的瞧著宛然,心中微惱,麵上也就顯了出來,隻想宛然盡快脫離他們的視線,道:“妹妹便先回去吧,等會哥哥再去尋你,出門在外,比不得在家方便,自己保重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