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我還未感激你救了我們母子一命呢,你倒來這些個虛禮,嬤嬤快將她扶起。”雍王妃將才瞧見宛然,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笑容,拉著黃嬤嬤遞過來的宛然的手,道:“早些時候在船上便勞你相幫,這下了船,到了此間更是得你相救,你之於我們母子有著救命之恩,我尚且還未答謝,你卻是如此的見外,可叫我如何自處?”
話雖如此,可宛然卻半點不敢托大,隻清淺一笑道:“王妃宅心仁厚,小女卻是不敢放肆,王妃所言一切也不過是小女舉手之勞而已,實當不得王妃如此記掛。再說,能與王妃相遇,實乃小女的福氣,有這份福氣,小女便也足夠,那還敢奢望什麼報答,王妃莫打趣小女了。”
雍王妃見宛然半點沒拿此事當要挾想要攀龍附鳳,當下心中便對她多了幾分喜愛,又念著到底是因她,她們母子這才得以脫險,臉上便就更加的柔和,瞧著宛然的眼中增添了些許的讚賞。
宛然說完不待雍王妃答話便瞧著她懷裏的小嬰孩,隻見此時已經褪去了剛生下來的時皺巴巴的摸樣,粉嘟嘟的小臉瞧著很是惹人憐愛,一張小嘴正吐著泡泡,睡得香甜,遂道:“王妃真有福,瞧著這玉雕摸樣的小人兒,煞是可愛,也與王妃有個七八分相似,想來王爺也定是俊美不凡的。”
靜雅郡主聞言也是笑著道:“瞧吧,我沒說錯吧,這可是又有一人如此說道,可不是我特意奉承於你,討你開心的哦。”
雍王妃聞言無奈的笑了宛然雖不知她們說的什麼,但從字裏行間也多少明白了什麼,隻她也沒瞧見過雍王爺的摸樣,自也就無從搭話。又瞧見小嬰孩在雍王妃的臂彎裏睡得香甜,瞧著那紅嘟嘟的嘴唇竟是想要去觸摸一下,隻手指尚未觸碰到,便聽得一聲哇的大哭,頓時讓宛然慌了手腳,忙將手收了回來,隻道是不是自己驚嚇到他了。衝雍王妃充滿歉疚的道:“許是我將才從外間進來,手腳寒涼,驚了他的覺,這可如何是好?”
那邊雍王妃也沒什麼經驗,被他如此一哭,也有些慌亂,隻聞宛然如此一說,卻是笑著道:“你莫亂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這都還沒碰著他呢,怎麼就是你驚他了,左右不過是餓了或是尿布濕了罷。”
此時乳娘上前去探了探,衝宛然笑著道:“陶姑娘莫驚,是小公子尿濕了,想是不舒服,吵鬧著要給換掉呢。”
乳娘說完便將孩子抱走,宛然這才吐了吐舌頭,驚魂普定的瞧著她離去的方向,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我又衝撞了小王爺呢……”
前麵還見她嬌俏的吐著舌頭,後麵一句話卻叫雍王妃心中泛酸,宛然的身世她在早上便從靜雅郡主口子得知,此時聞她話語,瞧她神情,目光歉然,帶著股淡淡的傷感與怯懦,知其意,卻是笑著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不過十一二的摸樣,說話做事卻是如此沉靜,說什麼衝撞呢,不過一個將出生的小孩子,哪就那麼多的講究,快別如此想了才是。”
靜雅郡主也笑著道:“我就說這是個懂進退的好姑娘吧,前兒我瞧著便已是十分喜愛,如今看來,我這眼光卻是沒錯,這姑娘瞧著就叫人喜歡,如此良人,將來卻是不知誰家有福氣求娶了去。”
宛然聞言,登時便麵龐微紅,扭捏著左右躲閃,倒引得雍王妃笑意連連,麵上也因此而有了光澤。
乳娘喂了奶,換了片子便又將小孩抱了過來,此時的孩子卻是醒著的,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極是好看,又是逗得三人笑意嫣然。
靜雅郡主早在來的路上便聽說了昨夜之事,此時見宛然麵容溫和,神情安寧,忽的想起她那救命的藥水來,便問道:“你怎還隨身帶著這樣的藥物,需知那是於孕婦有用的。”
宛然便笑道:“郡主有所不知,早前母親驚過一次胎,後雖得大夫及時救治,可到底是壞了身子……再後來,我見這藥有效,便央著大夫多開了幾副,製成這藥水隨身帶著,為的就是怕母親再次驚胎不能及時救治,也因****將它帶在身邊,是以也成了我安神的,總要帶著睡下這才可以。
此前出門本已經將藥水皆都留給在了母親身邊的嬤嬤放著,許是丫鬟知道我喜歡這個味道,出來前便又去替我製了這瓶,卻不想用在了王妃的身上,許是老天有眼,特意提點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