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待他將人扶起,卻見嚴青鬆目光輕凝,徑直緩緩的站了起來,陳瑾明順著他的目光瞧去,不覺一詫,卻見那朦朧霧氣中隱約的出現一個纖細瘦弱的身影,正朝院中走來。
隻見她步伐輕慢,舉止優雅從容,氣質無華自生,周身籠罩在那薄霧中,隻帶了一種靜雅脫俗的氣息,步履間裙裾搖曳,顧盼生姿。一頭烏黑的長發盡數盤成一個簡單的發卻髻,隻在髻邊別了一支羊脂玉雕刻而成的梅花簪子,債務其它裝飾物,周身素淡。
她身上隻著了見素錦繡白梅的衣裙,越發的顯得整個人寡淡,可這卻絲毫不減她的風姿,相反的,越發的襯托得她那出塵的氣質,如一朵風姿絕然的雪中梅花,叫人瞧直了眼睛。
嚴青鬆愣了一下,隻道自己盯著一個女孩兒瞧,且還神思恍惚,卻是有失禮教,登時便滿麵紅霞,移轉開目光。
再一瞧著陳瑾明,見他也是一副不知神遊何處的模樣,當下便假意咳嗽一聲,心道如此佳人,難怪一向自詡清高的人如今卻也是瞧晃了眼,這可是難得。想著,便朝陳瑾明瞧去,卻見他正含笑望來,目光清潤,逗趣的瞧著他,登時,嚴青鬆便覺麵上一熱,隻覺臉上越發的發燙,登時便瞪了他一眼,暗道,別光說我,你也一樣。
陳瑾明卻是溫雅一笑,瞧著他的眼光中飽含深意,倒叫嚴青鬆一時窘迫,隻得移開目光不再瞧他。
隻眼前一旁人影一晃,卻是劉嬤嬤迎了上去,道:“姑娘怎生來了?瞧這晨露深重,姑娘身子還未好全,這若是再出半點差錯,這是要了老奴的命了,冬菱她們呢,怎生叫姑娘獨自前來,看我不剝了她們的皮!”
宛然聞言,握住劉嬤嬤的手,後卻是清淺一笑,道:“嬤嬤,瞧你這說的,我都沒個開口的機會,不怪她們,是我自己要來的,她們在後頭呢,喏,這不是呢嗎。”
卻說半夜被驚醒後,宛然便就一直都睡不著,半依靠在床上,腦子裏卻是清楚的很,一直盤旋著夢裏見到的一切,越發的無心睡眠。這一半是實在擔心雍王妃,一半卻是在思慮著情況,分析著若是能幫上點什麼忙,到時手中多了個籌碼,於她往後辦事不也是有利的?雖說她這趟的目標不是這雍王妃,也算是無心插柳。
再一想到前世裏後來發生的一切,她卻又不確定了,思來想去的,覺得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可就算是不帶著功利心,眼見雍王妃此時如此的摸樣,也不能就此見死不救,隻要自己仔細著些,這往後不再與他們糾纏不清,不就可以了?
可,自己拿什麼去幫人家?這生產之事別說她不會,便就是會也是近不了她的身,再說,這若是叫人瞧見她一個姑娘家會這些個東西,豈不是會對她產生懷疑,若是再深層次的追究起她來,隻怕會被人家瞧出不少問題,是以,這個險冒不得,還需要見機行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