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番所做卻是為何?想這東平侯素來卻與這薛家雖無深交,可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兒這陳瑾明如此,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僅僅是為了救她?這不可能,她不過是個命輕如蟻的旁人,值不得他冒如此大的險。
說來這事若是難嚴青鬆所為她倒是有幾分理解,一來她剛救了雍王妃,再來這安遠候素來與這薛家就不對盤,兩家之間少不得磕磕碰碰的,此時若是真對魏國夫人下手也是情理之中。可這陳瑾明就……
瞧著兩人神色,自是皆都是心知肚明的,這陳瑾明是幫著嚴青鬆這才做下此等事情?還是這根本就是兩人一起?
昨兒在確定了魏國夫人今兒會動她下手之後,宛然便悄悄的布置了一下,雖說彼時她尚還不知魏國夫人的計謀,可若是要一個女子的名聲毀掉,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是以她都針對著特意布置了一下。
昨晚劉嬤嬤打探回稟後,她便知這魏國夫人今兒定是要耍心思的,旁的不說,想要下手,光是一個糕點酒水便就可以花樣百出。雖說彼時劉嬤嬤也會自備糕點,可架不住人家的熱情不好拒絕,不吃顯然是不行。要說這藥是什麼穿腸毒藥卻是不可能,魏國夫人不傻,不會眾目睽睽之下便弄出人命來,這要她說多半也就是迷藥什麼的致人昏迷的藥。
於是便暗中吩咐曉綠給她做了個寬口的油皮袋子,以備不時之需,隻曉綠疑惑,問及宛然這是作甚的,宛然不想她擔心,於是笑笑打趣著道是要裝些湯水用的。
曉綠雖還疑惑,可她知道宛然這麼說定是有她的道理,也便沒有再問,卻在講縫好的時候往裏麵塞了些棉花,不想今兒真的派上了用場。今兒魏國夫人一反常態的很是殷勤的將她麵前的那湯藥推過來給她的時候宛然便心存警惕,那濃湯香氣濃鬱,但自那濃鬱之中卻又帶著一點腥氣,她便知這濃湯定是被下了料的。再來魏國夫人的為人她也清楚,本便瞧宛然不舒服,自也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對自己好,她所做的事皆都是偶目的的,這便有所防備。
原本縫製口袋便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成想竟真的派上了用場。當時人多,為了怕被瞧出端倪卻也是觸碰到了嘴唇的,又見薛子清正目光炯炯的瞧著她,便借著他的緣故躲到哥哥身邊去,迅速將那湯倒進了油布口袋裏,口袋裏麵的棉花又將湯吸收,沒有溢出一滴來。
加之當時眾人皆都以為她是害羞,是以也就不曾多關注她,也幸得當時亭子裏除了幾個主子便是蘇蘭蘇菊,而她二人之一心伺候著薛老太君,自也是沒注意她這邊,這才沒被人發現她的小動作,躲過這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