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大理住了十餘日,田原的腿傷已基本痊愈。
一日清早,田原和多多醒來,四處找不到倪道周,問了酒店掌櫃,掌櫃說已經走了,卻給他們留了的一張紙條。
紙條上也沒說什麼,隻是說先走一步,讓田原多多保重之類。
田原呆呆地愣了一會,心中十分悵惘,卻也無可奈何。
田原和多多知道倪大哥嘴裏不說,心裏一定還是掛念依依,讓他在這城裏,一直幹等,他哪裏等著住。
原來,倪道周這十餘天來,眼瞅著田原和多多言語間十分親蜜,隻是礙於自己在身邊,不便過於親昵。
倪道周早就打算等田原的腿傷一好,自己就先走一步,別在此礙手礙腳的。
好在這些日子他一邊在繼續尋找依依,一邊也仔細察看,均未見那些所謂天道教的蹤影,料想他們已離開大理。
自己這一去,田原和多多也不會有事。
再說他心裏確實十分掛念依依,找了這十餘日也沒她一點音訊,這大理城又不大,說什麼也不可能的。
倪道周斷定依依八成是已經走了,心裏就有些著急,想追上去。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倪道周看到田原和多多親熱的情景,就會想起自己的身世。
早年他與夫人這般年紀時,不也是這般恩愛無比。
誰料到後來老天會如此折磨人。
倪道周看著他們,往事就如水倒流,心裏一陣一陣酸楚,倒不如一走了之。
田原和多多當天也動身離開了大理。
兩個人曉行夜宿,朝浙江地界奔走。
這一日晌午時分,倆人來到一個集鎮,田原一把拉住多多,倆人站著細心聽了一陣,不由得會心一笑。
從前邊不遠處一家店鋪裏,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正是依依和宇文燕。
依依大聲嚷道:“喂,在下,你說,一個人要是有兩個爹,死了一個還有幾個?”
宇文燕笑道:“自然還有一個。”
依依道:“要是再死一個呢?”
宇文燕道:“自然是一個不剩了。”
依依雙手支頤,目光直直看著前麵,呆了一會,忽又問道:
“在下,你說是有爹好還是沒爹沒娘的好?”
宇文燕覺得依依說話顛三倒四,索性逗她:
“自然是沒爹沒娘的好,一個人由著性子快活,豈不更好?”
依依點了點頭。
頭剛點過,忽又惱道:“在下胡說,一個人要是沒爹沒娘,人家欺負你的話還有哪個來幫你呢?”
宇文燕微微一笑,心道:似你這般的古靈精怪,隻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別人哪能欺負得了你。
宇文燕笑道:
“要是有人欺負你的話,在下自然會幫你。”
依依大悅,叫道:“真的?”
宇文燕點點頭。
依依道:“一言為定?!”
宇文燕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