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上馬疾奔。
依依沒奈何,她既擔心被況玉花甩掉,又擔心後麵的莆田派弟子去而複返,隻得提氣追趕。
眼看著況玉花走得越來越遠,氣得大罵:
“死丫頭,你跑得這麼快,摔你一個大麻臉。”
田原跑了很長段路,眼看著前麵就是杭州城的鳳山門了,還是沒看到多多的身影。
田原垂著頭騎在馬上,神情沮喪,他知道隻要多多自己不願讓人找到,要找到她,比什麼都難。
田原想到自己就要走了,即使一切都很順利,來回也要五六個月,自己昏迷中的那匆匆一瞥,難道就是告別?
田原欲哭無淚。
直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城門,眼裏一派茫然。
路過的行人都好奇地打量著他,他們見這個人滿身是血,神情落寞,衣服也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
有幾個好事的想問問這是怎麼了,走了兩步又停住了,搖搖頭,一步一回頭地走開。
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等到況玉花和依依追上前來,田原才從夢中驚醒一般,一個激靈。
他朝她們苦澀地笑笑,低語道:
“走吧。”
三個人一時無話,默默地朝前走,
依依本來想破口大罵的,可瞧瞧他們兩個的神情,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從鳳山門裏出來一輛帶車篷的馬車,路人都紛紛駐足,站在邊上指指點點,隻因這趕著馬車的人太過奇怪,竟然是六七個叫花子。
哪裏有趕著馬車要飯的叫花子?
領頭的是兩個老叫花,他們看到田原,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
一行人還沒走到身旁,依依開心地拍了拍手:
“再麼好,臭小子你想逃都來不及,看這些臭叫花又來找你打架了。”
田原看到領頭的正是帥長老和徐長老,也是一愣。
帥獨缺等人走到田原麵前,恭恭敬敬行禮:
“田幫主,小的們已在此等候多時。”
“哦,你們怎知道我要從這裏過?”田原奇道。
帥獨缺哈哈大笑:“卻是有人傳信,說幫主要去雲南。”
帥獨缺揮了揮手,一個丐幫弟子把馬車拉了過來,帥獨缺道:
“此去雲南路途遙遠,幫主有傷,還是乘車吧。”
“需要再加派些人手護送幫主嗎?”徐長老問。
田原搖了搖頭,他說幫中事務還是有勞二位長老辛苦,自己去去就回,眼下天道教還虎視眈眈,不宜再把人手分散。
帥徐二位長老點頭稱是,他們和田原告別了以後,就領著眾人回城去了。
田原他們三人,也不進城,從鳳山門直接轉上了去雲南的路。
依依大叫自己肚子都跑疼了,賴在車上,死活不肯下來。
況玉花去拉扯她,她湊近況玉花耳旁,低語道:
“死丫頭,你吃過那藥,肚子可不會疼。”
況玉花臉微微一紅,她瞟了一眼田原,坐到了前麵趕車的位置。
馬車剛一行駛,依依就逼著田原快說快說,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變成丐幫幫主了,快把這幫主借給我幾天玩玩。
她想起一排叫花子站在麵前,她一個個扇著耳光,他們就是垂首直立,連話都不敢回一句。
手可就真的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