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和多多背靠著背,赤手空拳,他們的武器早被鬼見愁給沒收了。
九環刀啷啷一聲脆響,掌櫃的閃到田原麵前,冷冷地問道:
“你就是田原?”
“在下正是,不知你們大動幹戈,與在下有什麼過節?”
掌櫃嘿嘿一笑:“田公子忘得好快,在威遠鏢局,我們金刀幫的兩位弟兄死在你的劍下,難道公子忘得一幹二淨了?”
田原急辯:“威遠鏢局的事,其實,其實和在下並無關聯。”
多多怒喝一聲:“小原,大丈夫敢做敢為,殺了也便殺了,多費什麼口舌!”
田原的臉一紅,說道:“多多說的是,小原明白。”
掌櫃哈哈大笑:“落花門的女賊,骨頭倒還是硬的。隻怕你再硬也硬不過在下手中的這柄刀。”
多多哼了一聲:“這也未必。”
跑堂從後麵上來,在掌櫃的身邊低語了一陣,掌櫃的看了一眼多多,點點頭:
“原來是落花門主的女兒,我們金刀幫這回可要為武林除害!”
多多冷言譏諷:“什麼武林正道,也不過使的下三濫手段。”
“對付你們這一對狗男女,自然用不著講什麼江湖道義。”
“說的好說的好。”戴鬥笠的人此刻已站起身來,拍著巴掌:“黃幫主妙語連誅,當真令人佩服。”
黃幫主愣了一下,厲聲道:“閣下是誰?”
“無名鼠輩,黃幫主何必知道。”
黃幫主冷冷一笑:“恐怕未必,閣下在此也等得久了,莫非想搶這份頭功。”
戴鬥笠的人抬起頭,眾人看到,鬥笠下是一張中年人清臒的臉,一雙眼睛在鬥笠的陰影裏炯炯閃亮,自有一份威嚴,被這雙眼盯住的人忍不住會打一個寒顫。
黃幫主乍一看到,就先折了威氣,心裏清楚,今日遇到勁敵,幸虧自己人多,真拚起來,還不至於下風,黃幫主輕輕噓了口氣。
客官朗聲道:“黃幫主在此等候的時間更長,如果在下沒搞錯的話,半年前你就來了,用心可謂良苦。在下並無其他圖謀,隻有一句話奉勸,趕人不可趕上,黃幫主何必為了兩個弟子,和天一派結下梁子呢。威遠鏢局的事,確實是另有蹊蹺。黃幫主不可草率行事。”
黃幫主心下尋思,今日這趟渾水,看來此人是趕定了。
落花門主的小姐本已夠麻煩了,眼下又突然出現一個不速客,如果交起手來,自己最多也隻有五成把握。
他心裏已有怯意,麵子上卻過不去,如果就此一走了之,半年的心血白花尚在其次,要緊的是自己今後在弟子麵前還有甚麼威信,江湖上人知道,金刀幫從此還怎麼走得出去,橫豎也就這一筆帳。黃幫主脖子一梗,說道:
“金刀幫的事情,恐怕還輪不到閣下插足,閣下定要糾纏,隻怕在下的這柄九環刀也不肯答應。”
客官仰頭,注視著上方,歎了口氣,他轉過身去,背著手觀望窗外的景致。
趁著他們說話,多多湊近田原身邊囑咐:“呆會我一發暗器,你就隨我往門外走。”
田原點了點頭。
多多突叫一聲:“落花迷津!”
眾人一驚,急速往後退去,誰都知道落花門的暗器厲害,“落花迷津”發出,至今還無人生還。
眾人看到她右手一晃,以為她欲發暗器。
一躍之後,卻看到她縮進衣袖的右手,始終都沒甩出來,嘴唇微張,愣了片刻。
刀光耀目,環聲嗆然,黃幫主的九龍刀快似流星,就在多多一愣的瞬間,砍向她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