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大了,周校長不會發作,可下麵一幹校領導不代表會息事寧人。
最先坐不住的就是盧主任,發請帖就是他牽的頭。
盧主任快步走到最末尾處,冷冷說:“老先生,請出示您的請帖。”
梁老掏出請帖遞給盧主任。
接過請帖一看,盧主任皺眉,再抬眼一瞥梁老,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很確定請帖質地不假,內容也是他設計的,但這張請帖上卻沒寫邀請人的姓名和日期,他很確信自己沒發出過這樣一張請帖。
“請你出去,請帖是假的。”為了能讓閉幕詞順利說完,他最後隻能這般說。
紀念章需要提前定製,短時間根本拿不出來。
梁老穩如泰山,沒說話,也沒動,梁萌月則氣得喘氣瞪眼,恨不得跟盧主任幹仗!
“請你們立刻離開!”盧主任冷聲轟人。
場內一片死寂,隻有他的聲音回蕩,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對的。
“沒請帖的朋友請離開,這裏不歡迎搗亂的人!”申濤指桑罵槐。
柳冰皺眉,沉默不語,心裏認為這般針對一個孩子和老人很不對,但那說話的是她的老師,她不願反駁。
“你說誰呢?”方辯綿瞪視台上的申濤。
申濤還沒開口,林銳卻已站了起來,道:“盧老師,既然老人家和小妹妹都進來了,就別計較了,我不也沒請帖嗎?”
林銳心裏憋了一股悶氣,沒人說話?我說!
沒人敢管?我管!
不就離開嗎,反正老子也不想待了,虛偽!
盧主任不理林銳,直接讓保安轟人。
淩市長看著呢,再這麼鬧下去,顏麵何存?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梁老起身拍了拍梁萌月的手,“世風日下,什麼人都能混個主任,可歎、可歎!”
梁老拉住梁萌月就要往外走,後者嘟起小嘴,甩開手道:“他們欺負人,請帖是真的,為什麼說是假的?”
林銳在這時借了方辯綿的請帖,走到會場後麵跟盧主任手裏的請帖對比了一下,問:“盧老師為啥說請帖是假的?”
“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盧主任斜眼冷視林銳。
保安上前推著梁萌月和梁老往外趕,可梁萌月掙紮間反抗,不小心摔倒在地,當場就委屈得哭了,“欺負人,你們欺負人,我要告你們,全部下課!”
兩個保安急了,害怕因為此事丟了工作,硬拽起梁萌月往外走。
“真不知哪兒來的野種鬧事!”盧主任低聲說了句氣話。
“你說什麼?”林銳猛地喝問,雙瞳收縮間,咻地閃掠凶光,煞氣如虹,“你說誰是野種?!”
“爺爺,他說我是野種,我爸就是老野種,您就是老老野種!”梁萌月趁機對號入座,添油加醋。
“我……我沒說!”盧主任臉色鐵青。
“嗬,一個大男人,做了不敢承認,孬種!”梁萌月冷笑。
“你再說一遍?!”盧主任氣得咬牙切齒。
“孬種、野種、混蛋,你全家都是野種!”梁萌月大吼。
盧主任脾氣本就火爆,此刻被個小女孩當那麼多人的麵這麼罵,心裏的火焰山立即爆發,全然忘了此情此景,一個快步上前,抬起巴掌狠狠扇出,“我今天替你爹媽好好教訓你這沒素質的孩子!”
千鈞一發之際,林銳抓住了盧主任扇下的手掌,“她還是個孩子!”
“社會敗類,你忘了尊師重道四字怎麼寫了,敢對老師動手?!”申濤走過來怒斥,曲解林銳用意。
羅豔敏譏諷道:“吃軟飯的小白臉,會不是敗類嗎?”
意指童欣!
甩開盧主任的手,林銳冷視眼前這群人,醜陋的嘴臉讓他看了惡心。
“夠了,”周校長冷視林銳,“你也走吧!”
“走可以,還請盧老師把話說清楚,誰是野種!”這兩字觸及了林銳的底線。
沒人敢輕易接話,會場死一般的沉默。
過了十餘秒,申濤才硬起頭皮道:“老師說你幾句咋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打你也得忍著,尊師重道懂嗎?不就兩個字,有啥大不了的,再說了,你本來就是……”
一頂大帽扣下來,別人或許會在乎,但他林銳注重嗎?
“啪!”
他咻地轉過頭,抬手一掌扇到申濤臉上,一雙眼射出的光就像地獄厲芒,令人不敢與之對視,“痛嗎?”
“你……”申濤愣了兩秒,氣得剛想開口,卻見林銳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響亮的聲音傳遍會場,所有人都傻眼了,前一秒還忍氣吞聲的窮家夥,下一秒就像變了個人。
囂張跋扈!
動手果斷,毫無理由,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