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城裏修羅靶場,歐詩曼豆蔻玉簪梢頭,胸前起伏,臉蛋上汗水滴落,像剝了皮蒸熟的雞蛋上滾落的水滴,她已經向對麵的一個骷髏頭上射了二百五十之箭,骷髏頭已經變成了個刺蝟。將箭射入對方骨中,這是白虎教給她的,她已經好久沒有像舊時一樣練習了。
這個骷髏頭是修羅場裏被淘汰的死亡者的頭顱,這樣的頭顱每天都堆積如山,在修羅殿外就是一座骨山,骨山是被激烈競爭淘汰掉的死者枯骨堆成的,一將功成萬古枯,魔宗名將殿裏的名位永遠隻有那麼幾個,而吳瞳,歐霸都是同一期從修羅場裏走出的名將。而今年,又會有哪些新秀?
頭頂的星空點亮王座在黑夜中的熾冥,鍾離念眼色緋紅,哭紅的眼淚渲染純潔的悲傷。這個世界很孤獨,痛苦,玄界到處都是競爭。修仙人越來越多,多得山野老林的各個角落,異界都舞動著靈符的火紋。正魔的戰爭或許就是平衡玄冥界人增加的一種自然法則,生存或毀滅,不選擇也被外麵的世界選擇著,無可選擇。
皇城帝都的星空也不比路上的星空的亮,爭權奪嫡的王座之爭總是血染城中的露珠,清晨,連太陽都血紅不堪,鍾離念懷念娘親,母親,媽媽,但不知道到底該懷念哪一個,因為從沒叫過,在自己還沒開口學會說話,那個模糊的影子就消失了,被所謂的宮城計算計,臨死前吐的血泡沫染紅白色美麗的妃子服,殘斷眼裏的回憶。
從那時候起,鍾離念的眼睛慢慢覺醒,流淚,王族的印記出現,一個悲傷的銘刻隻有贏家的終離散印記,贏家的姓因而鍾離。
沿途多風沙,他想忘掉過去,抹去印記,有種無法壓抑住的矯情,擁有的總是不會有太強的追求欲望。他想問問女神,有沒有什麼儀式,血祭,轉魂,天機泄露的秘法,紫府破空的靈虛,來擺脫自己這令人傲嬌的悲傷王座印記。
沙漠,一場風沙的漩渦中心,一個三頭嬰孩在跳舞,他們的頭顱朝向三個方向,手腳亂動,周圍是旋轉的風沙。“那個廋陽,守奈異舞的少年已經在路上,準備獵殺。”沙啞的聲音從三顆頭顱裏發出,怪異的沙啞,周圍的風沙慢慢啞息,死一般的寂靜。
“沒聽懂?”那個中間的頭顱突然很不高興,“要修煉成魔要懂多種令人頭疼的符文,玄冥界有種最基本的櫻哥璃式銘文,連這種銘文都不懂,將有很多符法無法修煉。那個太年輕,太天真的瘦弱少年已經上路,他陽光帥氣,又有時掉血紅的眼淚,很矛盾糾結。喜歡漂亮的女神,守著無奈,不想桃花的異界亂舞,你們送他上路。”
“嗦咖,你太羅嗦了,咖藍。”左邊的腦袋想轉過頭來,卻沒有辦法。
“今天是我控製身體,你別想亂動,啡左。你說是不是?右詩。”咖藍將頭轉向右邊。
右邊的腦袋已經睡著了。
慕容姑蘇手裏拿著金黃色的劍,一聲長長的歎息。“很無奈啊,總得拿著你這大金條戰鬥。多少人為你而戰,為了你這把有著傳說中的神秘力量的劍而戰死,一把傳說能劃破天之痕跡的劍,一把姓軒轅的皇族用過的劍。”
師父趙一凡又通過紙鶴帶來短信,飛舞的發光字體在空間閃現。“尋找靈童,移動聯通小靈童,短信不花晶幣,多發紙鶴短信,少用結界傳音。”
康魔抱著小孩子吳聊,他要培養這個孩子,自己這一身本事總是要被傳承下去,傳承就是希望,雖然很多人不認同他,但他還是要將自己的修煉之法傳下去,他比當初教吳瞳更加用心,因為有經驗了。
“黑暗之城是座神聖的城,我們要保住它。”歐霸額間的藍寶石閃著藍光。
“你讓那幾個老怪物中的隨便哪一個過去,都能保住。”一身寬大的黑色風衣,銀色的短發潔白閃耀。
“我還年輕,這世界依然是老怪物們的世界,雖然他們總說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你明白的,夜熾。”
“你那漂亮的妹妹在哪裏?”
“黑暗之城。”
黑影朝密室外消逝,歐霸望著黑影消失的方向,額間藍光映著眼睛裏的驚異。“這速度,連吳瞳都跟不上。以後他要是不站在自己這一邊,殺他恐怕不會那麼輕易了,曾經有份輕易的機會擺在自己麵前,沒有好好珍惜。錯過了,也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