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覺得有留下的必要,你就去追,現在還來得及。”慕容姑蘇徑直朝黑暗之城前行,他能感覺到神之力的人存在,自從拿著軒轅劍修煉以來,這種能感覺到強大力量的能識就越來越清晰,像滴了滴眼露一樣疼痛的明亮清晰。
青龍老頭帶著歐詩曼來到黑暗之城,他知道,這裏是重要之塞。正魔打了幾千年,三十年前,自己曾經也是為了一場煙雨能傾覆了天下的青龍使,但凋謝是真實的,盛開是一種過去。而現在,青絲染霜,鏡鸞沉彩,終究還是老了。想到這,嘴角沁出一絲血漬。“沒想到那個手裏拿著大金條的小娃娃竟有不輸我當年的風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浪過一浪。”
聖女歐詩曼拿出一塊方帕絲巾,為青龍使擦去嘴角的殘血跡,“柳伯伯,三十年前那場大戰,您修為基本全失,這次為了救我,還硬扛那一劍,我一定找機會好好教訓那小子。”
青龍老頭咳嗽了一聲,這小丫頭任性的性子還是不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真是個揪心的問題。
黑色的飛鳥掠過天空,吳瞳站在黑暗之城城頂,看時間燃成灰燼,嘩嘩的梧桐葉落,他一轉身,黑影沒入鬥武羅刹殿。那裏,水牛正在蠻橫的狂揮兩把鬥斧,鬥氣縱橫,能製住他的人實在不多。
天空下起了紅色的血雨,第一艘被派出去搜尋情報的墮落天使號飛艇也失去了蹤跡,離黑暗之城越來越近,手裏的軒轅劍黃光也越來越盛,慕容姑蘇心裏竟然升起了一絲退意,師父的教導“遇到困難不要退縮,要站著過去。”這時候並沒有起多大作用,他突然想起了吳瞳的那句話,“你相信宿命嗎?”
幾萬人的隊伍就此停下紮營,一場鮮紅的血雨是魔宗雨神蕭靜疼給他們的洗禮。這個星期下了兩次血雨,第一次下了三天,第二次下了四天。讓人有點搞不清,血雨有腐蝕靈魂的力量,令人神誌不清。
祭司女神李思思的小徒弟晨戀被空間傳送了過來,晨戀長著一副男女皆可的漂亮清新模樣,連樣子都模糊,術法自然有著神鬼莫測的效應,她是個小女孩,她在撩起袖子摸水晶球的時候,手臂上一點朱紅赫然奪目。水晶球被摸得圓潤晶瑩,光滑剔透,而一旁的空明也摸著自己光滑的腦袋頂,似乎想明白這儀式的秘密所在。在黑色的星期天,雨終於停了,水晶球裏幻出了光彩。
晨戀額頭滿是豆粒大的汗珠,衣衫盡濕。雨過後的天空撕裂一道像眼瞼一樣的大口子,蕭靜疼和吳瞳並肩站在那血紅的雲圍成的天雲眼裏,看著下方的流落,“回去吧,他們的銳氣已經消糜,你這一場翻紅雲覆血雨,也已經傷了自己吧?”吳瞳看了一眼蕭靜疼蒼白的臉色。
“我們魔道中人不就是這樣嗎?習慣了。回去以後靜靜疼幾天就沒事了。”蕭靜疼兩眼一黑,從天雲眼裏一頭栽了下去。
“真是麻煩。”吳瞳黑影一閃,一手將蕭靜疼夾在腰間,沒入黑暗之城。
“既然天空已放晴,正是我們消滅魔障的大好時機,我一定以無量之劍氣,洞黑魔之穿腸。”鍾無言從背後的背囊裏小心翼翼拿出一把古樸的青劍,那是他家的祖傳練劍,劍名青芒。
趕到黑暗之城,飛艇在天空散列開來。黑暗之城的城牆斑駁得像千年烏龜殼,上麵滿是紅色符文,那是黑色的晶結界。飛艇裝了幾發高壓縮的由修仙者們經過術法加持的能量彈,一陣熱辣的氣浪過後,能量彈擊在城牆上,城牆像一個巋然不動的巨人。能量彈像一個炮仗,釋放了煙花的美麗,沒落在曇花一現的美麗後,消逝在煙霧中。
一些清光派的長老們也陸續趕來,幾個老家夥聯手,動用禁術風暴打開一個缺口,但缺口一次隻能容幾個人進去,這就像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戰爭還沒打就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