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知道他走進死胡同了。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玉麵閻羅”,也有理不清的條理。
這件事,勢必成為他們之間最大的疙瘩。他這樣,她如何能安心的離開!牽掛,從一開始就有了牽掛,擺脫不了!
“子奕,我給你個故事吧!”如心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是時候說出了。
如心緩緩吸了口氣,徑自就著稻草曲腿坐下來,下巴靠在膝蓋上,臉色很淡漠,一如既往的淡漠,“在未來,也許是幾百年後的未來,更甚者是幾千年後的未來,也可能在同一時間的另一個時空,有個人叫夏如心,出生在豪門,可是因為長得其貌不揚,不能給父親帶來利益,所以被她父親視若無睹。在別人高高興興地和父母去遊玩的時候,她隻能在背後羨慕地看著,但她一直相信,她父親隻是太忙了,忙到沒時間陪她,即使她知道這隻是在安慰自己,但她寧願給自己希望!在她十歲那年,她和她弟弟被綁架了,可她父親來贖人的時候隻帶了一分錢。他說,贖兒子,女兒不要!”
如心說得很雲淡風輕,好似真的在講別人故事一樣,口氣中不帶一絲的情緒,也沒必要帶情緒。
“綁匪要撕票,他也隻是冷冷看著。那些綁匪被激怒了,要淩辱夏如心來威脅她父親,可她父親依舊是,一臉淡漠!當時夏如心的心,猶如活生生地被剖開丟棄在三冬裏,隻剩一片冰冷,十歲的孩子開始明白什麼叫做絕望,可她很努力讓自己活著,為自己活著,死了就稱了別人的心了。最後是被救下來了,她也從活潑可愛變成了淡漠冷然。那個她每天生存的地方,已經不叫家了!淡然,是因為恨到極致!她母親也隻能在暗處落淚,因為她想要丈夫的愛,所以隻能也裝著漠視,然後再暗地裏偷偷給予關懷!可悲哀的是,她也沒能留住她丈夫的心,有錢,還怕沒有女人送上門嗎?夏如心一天天長大了,也一步一步在策劃,她不想報複,但是她要保護她的母親和弟弟。終於等到她有能力養她母親和弟弟的時候,因為身體裏累計的怨氣太重,需要借屍還魂,否則就性命不保了!”如心隻是挑著最直白最簡單的話說。
君子奕不言語,隻是靜靜聽著,如心的每字每句都猶如一把利劍,一片一片淩遲著他的心。夏如心,秋如心,借屍還魂,他能不猜測得到嗎?他不震驚了,風傲文都有可能好男色,這個世界還有不可能的事嗎?
如心也沒期待君子奕有何反應,隻是繼續說著,“借屍還魂,很荒唐是吧?可真的就借屍還魂了,跑到了古代,附身在一個有著傾城之顏的女子身上,享受著由容貌帶來的所有人給的嗬護。她用了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演繹著別人的故事裏的自己人生!等待她原來身體裏的邪氣散盡,再回去!究竟什麼時候能回去,她也不知道!她一直叮囑著自己,不能遺留下什麼,可最終她沒保護自己,把那顆心,遺失了,也尋不回了!”
如心抬起頭,對這君子奕綻出一朵媚惑的笑,有些妖嬈,“這個故事,好聽不?十歲的小女孩都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生存;十歲的小女孩都能明白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握緊的雙拳也無法停止那顆疼痛泛濫的心,無法阻止那種可能會失去她的懼怕洪流,君子奕走到如心身旁,緊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生怕她突然離去,“心兒!”他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用擔心我,這些對我來說,已經麻木了!”如心將把自己放入君子奕的懷裏,從來她都可以感受得到,這個懷抱最溫暖,可以融化她冰封的心。
“心兒,不要離開,好不好?”君子奕嘴唇磨蹭著如心的發頂,暗啞的聲音飽含期許,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你剛才不是想把我推開嗎?”如心唇角蕩起一抹笑,離不離開,她似乎沒有決定的權利。夢裏的那雙哀怨的綠眸子,是那麼真切。
“對不起,我隻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忘了守護你的諾言。僅此一次而已,以後都不會了!我知道剛剛那故事你是在說你自己,不要離開好不好?我不許你離開,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