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首’又名‘忘情水’。中了莫回首若不解毒會安然死去沒有一絲的痛苦,若解了毒,會忘記最近發生的你最在意的一件事和心底最在意的一個人。在巫族,‘莫回首’是種自殺的毒藥,一般是受過情傷的人才會服用,就算不死,也可以忘記那段忘不掉卻記著痛苦的過往。”白薇記得她師傅說,他一生為了一段情癡繞,拋不開忘不掉,隻能任記憶過往一點一滴腐蝕那顆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心,所以才要煉製類似莫回首的毒藥,隻願讓自己忘記那段曾經。
“所以,我忘記了誰給我下毒,也忘記了他?”如心抬眸望著君子奕,那炙熱的眼神燃燒進她的水眸之中,滾燙入心,“可以忘記那段忘不掉卻記著痛苦的過往。”如心喃喃說著,那段是她忘不掉卻不願記住的過往嗎?
“心兒,叫我子奕。你會記起來的,我是子奕!”君子奕隻能咽下滿心的苦楚與酸澀。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卻怎麼都兜兜轉轉到達不了彼此,中間開始隔起一片海。
“子奕?”如心在腦海裏翻攪著,期望能找得出一絲痕跡,可是翻攪到頭痛欲裂,依舊尋不到點滴。想必是愛得不夠深吧,否則真的刻骨銘心了又怎麼會忘得掉。也好,本就不該在這裏留下任何情愫。
“我身體的疼痛已經舒緩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如心微微掙紮著要離開君子奕的懷抱。既然忘得掉,那就不要想起吧,也給彼此畫一個距離。
“心兒,你又要縮回去了嗎?”君子奕真切地感受到如心刻意架起的隔離,嘴角懸著一絲無奈,“我們努力了那麼久,你終究要讓一切回到原點?但你可知道,你回得去,我回不去了!心兒,不要排斥我,試著再一次接納我好嗎?我們回去,去完成我們未完成的婚禮!你不是說過,我們要不羨鴛鴦不羨仙的嗎?”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這是自己給的承諾嗎?
“對不起,但是我現在一點都想不起!既然忘得掉,那就一切順其自然吧,有緣無緣,一切隨緣!”如心不敢去看他受傷的眼神,太過露骨,太過逼人。但是與其讓他淪落更深,倒不是此刻斬斷。長痛不如短痛……
看到君子奕臉上的那層哀傷,風傲文的手緊緊握起藏在身後。清潤的臉上也一絲絲地浮上陰鷙。眸光雖然清澈,卻暗含著一股股的冰冷,直直地射向如心,那是毀滅的光芒,什麼人都不可以這麼傷害他!
雖然同情君子奕,但風鄂淩,風傲行,南宮文謙心底也不禁滋生一絲絲的竊喜。
“爺,心兒剛醒,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白薇也無奈地暗暗歎息了一句,也隻能是無奈。情字最是傷人,所以才有人煉製“莫回首”這藥蠱。
君子奕也知道,但是不願放開,他怕,怕一放開,兩人就此隔絕了。
“心兒就先留在宮中好好調養吧!這凝月宮本來就是你娘的宮殿,朕一直為她留著,如今也算是你的!”風鄂淩這話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懷念,也帶著一絲微微的解脫。
“皇上,我娘是我娘,我是我!”如心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快,不管風鄂淩那話是否真有此言外之意,她都要挑明了講,反正死過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麼一次。
風鄂淩的臉上頓時一暗,半晌之後微微說道,“朕清楚得很,好好修養著吧。既然沒事了,大家也都下去休息吧!”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望著門外蒼茫的夜色和若隱若現的缺月,風鄂淩淡淡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流風,回雪,留下好好保護凝月宮,不許她再出半點差池!”
“是!”兩道黑影瞬間出現在風鄂淩麵前,待到風鄂淩踏開步又瞬間隱沒在夜色之中。
風傲行瞧了瞧這屋內的的人,彼此的心思都這般明了,“白薇姑娘,若有需要隨時可差人來找我!”說完又深深地看了風傲文一眼,帶著警告,也帶著挑釁,他風傲行想得到的,豈會半路放棄。
看著風傲行離開的身影,風傲文眼眸陰冷地閃了一下,成敗輸贏,很快就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