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傲行冷嗤了一聲,“若真想讓她死,我又何必出現!”
“救心兒要緊!”南宮文謙看著他們之間的氣氛流動,不禁開了口。他清楚知道事情不是風傲行做的,隻不過他爹娘都在風傲文手上,不得不幫他陷害風傲行。風傲文答應過要救心兒的。
又是一片沉默……
白薇端了一碗滴著如心血的清水放在風傲行麵前,風傲行咬破手指滴入一滴血,兩滴血在水中遲疑地旋轉後緊緊相溶,染紅了一碗清水。
“可以!”白薇臉上綻開一抹舒心的笑,她剛有把過風傲行的脈搏,一切正常,而且應該足夠應付這次的輸血。
如心的臉色蒼白如紙,一絲血色都沒有,身體也漸漸失去溫度,呼吸越來越微弱,手指尖滴血的速度緩慢了下來。
“爺,差不多了,將心兒放在躺平吧。三皇子,準備好了嗎?”白薇定定地望著風傲行,直到風傲行堅定地點頭,才拿出一根類似麥稈的小管子,中間掏空,兩端削尖。一頭紮進風傲行的手臂,一頭刺入如心白皙的皮膚裏。
風傲行隻是靜靜地坐著,視線依舊停留在如心臉上,眸光之中泛著絲絲他不曾察覺的溫柔。感受著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淌入她身體裏,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盈著他。
為了她他甘願受風傲文的威脅,交出逐月堂花名冊和泣血珍珠;聽到她中毒無治的消息,緊張得靈魂都要窒息,不管是否正在軟禁當中也要奔跑過來;看到她蒼白的臉龐毫無氣的麵色,心裏緊緊揪疼。齊白說,他喜歡上她了。是吧,原來這種感覺就是喜歡。他以為從他母妃死的那刻起,他便斷了情,可是今天他竟會為了她,不顧一切。對,是不顧一切!
他的世界不是隻有江山的嗎?為何放任她的進入,放任她毀掉一切。他該先毀掉她的,他說過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成為自己的牽絆,成為自己的弱點,但此刻,他寧願讓自己缺點連連也不願她傷一分一毫。
原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愛情。他從來不稀罕,可她卻進入得那麼霸道,比他還霸道。霸道得連反抗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他認了,江山美人,他都要!
風傲行騰出另一隻沒有紮管的手,輕輕撫上如心開始泛起絲絲血色的臉龐,輕柔地,他不曾有過的輕柔,嘴角掛上一絲笑意,淺淺的,卻很真實。
那個懸崖邊上倔強不屈的眼眸,那個淡然臨危不亂的神情,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容顏,一個至情至性,不落塵俗的女子。
君子奕看著風傲行的動作,劍眉聚起,欲上前打開他的手,卻被白薇攔住了,此刻最不能做的就是打擾他們。
如心的臉龐開始轉為紅潤,一直緊緊籠著的柳眉也舒散了些,冰冷的身體開始回溫。白薇一邊探測著如心,一邊觀察風傲行,看到彼此都很適應,臉上開始露出深深的笑意,壓在心間的巨石終於放下了。
“三皇子,若是身體支撐不住就停下吧!大概可以維持她身體的正常運作了!”白薇看著風傲行越來越虛弱的身體,心裏也浮起一絲的讚賞。她看得出來風傲行喜歡如心,但是喜歡對於折磨如心之事,她依舊存有疑惑。
風傲行淡淡看了白薇一眼,搖了搖頭,“再給她輸一些吧,我沒事!”
冷冷的口氣,淡淡的話語,白薇卻聽出了一片關切之意,一陣柔情。白薇笑笑,並不強求他,隻是低下頭繼續觀察著如心。
“三皇子夠了,再下去你自己會超負荷的!”白薇抬起頭看到風傲行血色盡失,擔憂的勸阻著,“她現在已經夠了!”
風傲行忍著微微的眩暈感,點了點頭,他也看到如心的血色恢複得差不多了。
剛剛風傲行的柔情愛意所有人都看得真切,風鄂淩其實也是欣賞他,脾性像他,連對待感情也像他,隻可惜,他不該愛上如心,不該犯錯。
“安如海,送三皇子回去!”風鄂很淩又深深看了風傲行一眼,便走過去看如心。
“讓我看著她醒來!”毫無波瀾的音色配著冷漠的表情,依舊是那個風傲行,隻是不再夾雜著霸氣,但也沒有乞求的低態。有的是一貫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