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藥見底,君子奕把泣血珍珠放入如心口中含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直盯著床上的人兒,連風傲文也禁不住地帶著一絲的緊張。
一股劇痛蔓延全身,似萬千蟲蟻在啃噬著,骨頭好像被腐蝕掉了,一根一根在坍塌。那劇烈順著血液行走,隨著心髒的跳動一陣比一陣猛烈,痛到昏迷中的如心恨不得停止心跳解除疼痛。一股冷寒由心底爆發,迅速竄至全身,如心有種赤身裸體立於霜天雪凍之中的感覺,寒氣深深地侵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冷透之後又瞬間轉為火熱灼燒,好似岩漿迸發前蓄積的熱流在身體裏叫囂著,冷與熱交織著混合著一股股刻骨銘心的痛,如心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臉上的氣色一會白一會紅一會青一會紫,煞是恐怖。
“心兒,心兒,醒醒!心兒,醒醒!”君子奕抱著如心也跟著感受她身上冷熱的更替,和劇烈的顫抖。他的心再也靜不下來。可他也無能為力,隻能緊緊抱著她,傳遞著他的溫暖。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心兒!”
“怎麼辦?”
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能靜得下心來,連風傲文也一臉的驚訝,雖然他多添了一味藥,但反應也不至於這麼劇烈吧!
如心痛得無法忍受,意識也一點一滴被痛感喚醒,伸手擒住個東西緊緊地抓著,用盡全身的力量抓著,以抵抗身體莫名的痛楚與火熱。
“心兒……心兒……心兒醒了,她的手!”南宮文謙看到了如心劇烈地顫動著睫毛,手緊緊地抓著君子奕的手臂。
“心兒,撐住!”君子奕的手被他抓著,所以她有多痛苦他很清楚。如心身體有裏有多折磨,他的心就有多痛。
如心的意誌一點一滴在回籠,但是依舊緊閉著雙眼。緊緊咬著下唇,滲出一股股的血。君子奕的心也在深深地滴血。
“心兒,不要傷害自己。”君子奕說完便俯身吻住如心,久久地,直到一滴一滴的血低落到雪白的床單上,絢開一朵朵鮮豔的邪魅的紅花,一圈圈暈開。隻是不知是誰的血,隻知道觸目驚心。
床邊的三個眸光之中蔓延著驚訝與緊張,繃著神經,瞪大眼睛瞧著。
哇……
在放開君子奕的同時,一口黑血從如心口中突出,噴在君子奕灰白的衣衫上,一顆泛著妖嬈血紅的珍珠滾落於地,耀著詭異的光芒……
如心呆滯地張開眼睛,一語不發,隻是空洞地盯著那泛著鮮豔血紅的泣血珍珠,片刻之後又閉上眼睛往後倒去……
眾人的心都隨著如心的反應顛上下簸著,大氣都不敢喘。
“心兒!”君子奕顧不得汩汩流著血的嘴唇,擔憂地看著又昏厥過去的如心,慌亂猛地湧上心頭。
白薇見狀趕緊走向前執起如心的手腕,煙眉顰蹙,清眸細細地觀察著如心臉上的點點變化。
“脈相紊亂,心跳時快時慢,毒性入心了!看樣子是解藥的毒性太過劇烈,逼出了藥蠱卻還有一部分停留在身體裏。”白薇的眉頭越蹙越緊,濃濃的擔憂之色盡顯。
“有生命危險嗎?”君子奕望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如心,心緊緊糾結著。
“若不馬上清毒,怕熬不到兩個時辰!”白薇的語氣布滿清冷,臉上的淡然早已退去,隻剩下嚴肅與果決。
“泣血珍珠不是可以吸毒嗎?”風鄂淩看著地上依舊泛著詭異光芒的泣血珍珠,伸手便想去撿。
“皇上勿動!”白薇急急喊出,“泣血珍珠剛吸附了心兒身上的全部毒性還沒消化殆盡,現在是一碰便會即刻斃命。”
風鄂淩聞言悻悻地收回手,但眼睛依舊停留在那妖豔詭異的血紅的泣血珍珠上。風傲文眸中暗芒一閃,微微掠過陰鷙。風傲行沒有跟他說這個,是想讓他幫如心解毒後沾染毒性而亡吧。
“那心兒怎麼辦?”南宮文謙著急,急得淚水都在框中打轉,他已經眼睜睜看著心兒在他眼前拭去過一次,為何上天還要他承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