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望了一眼白薇,莫不是她有讀心術?
“聲音這般沙啞,帶著濃濃的澀意,明月竟粗心地沒發現是需要進水了!”白薇眼角微微掃過那立在一旁低著頭思過的明月。怕是好奇心過重忘了分寸了。
喝了水喉嚨舒暢不少,火熱感逐漸消失,雖然心口依舊刺痛著,但這麼一會,有些適應了,“你就是白薇姑娘?”
白薇點點頭,安置如心躺下,先探視著白皙的額頭,右手擒起她的皓腕,纖細指尖點上那跳躍之處,靜靜地感受著如心身體裏跳動的旋律。
“多謝白薇姑娘相救!”想必救她花了這白薇不少的時間與精力吧!她眼底的疲憊之色盡染。
“姑娘喚我白薇即可!”嘴角依舊是淡定的淺笑,有種了然一切的淡定。
脈搏逐漸恢複正常,但依舊有些虛弱,看來還需要多時調養。
如心也淡淡一笑,但伴著忍痛的神情,竟是蒼白無力,“喚我慕容吧!”秋如心若不趁此銷聲匿跡,怕又會招惹無端是非了。
“慕容好名字!”白薇依舊是淺笑,似那盛開的潔白桃花,“那慕容先暫時安心在還君明珠養傷吧,消息,我會交代封鎖的!”
果然是性情女子,眉宇之間聚集的靈氣流動著,蔓延至那一翦秋水中,盈盈生波。
“可我,身無分文!”如心知道白薇不在乎那錢財,但她依舊要提。
“從我跳入潭中救起你的那刻便知曉了!若是為了錢財,我就大可不必帶你回來了!”
兩個女子的眼神在空中交彙,糾纏著一股叫做惺惺相惜的感覺。兩個美似脫離塵世的女子,嘴角皆噙著淡淡的笑,會心的笑!
“明月,去給慕容準備些清淡小粥吧。”白薇吩咐完明月,便有對著如心似呢喃般地說著,“一天都未進食,怕是餓了吧!現在身體還是虛弱,不適宜刺激性食物,就勉強喝些清淡小粥吧!”
“讓你費心了!”如心有些累,原來傷重的感覺就是如此!真是該死的難受!
“等會喝些粥便再休息吧,我先給你針灸緩解些疼痛!”白薇邊說變拿起旁邊的針,輕緩地插進如心玉透般的肌膚裏,穴道精準不差,如心隻感覺不適感一陣陣緩解。
林花謝了春紅,春意逝去如夢。初夏的天猶帶著晚春徐徐的嬌媚,隻是天空少了簇簇白浮雲,而是蔚藍一片,偶有幾縷淡淡輕煙掠過,天藍棉白相映生輝。
如心身著一身月白男裝,在後院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五顏六色的杜鵑,紅粉白紫藍,體會著那種“閑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的意境。嘴角微微上翹,多了一份淡定。衣襟在風中舞著,更顯得儒雅俊逸,風度翩翩。
在還君明珠約摸有十來天了,外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經過白薇的妙手,心口的傷痕已經淡化,若不細看尋不著痕跡。但身體卻還有些虛弱,還在慢慢調養。
白薇與明月答應過她,不對任何人提起她是女子之事。若秋如心在世,想必她也會選擇遁隱,那紛紛擾擾太過牽扯,防得了一切,誰防得了身邊之人。
“慕容公子,喝藥了。你比那花還嬌美,賞什麼花啊,可別羞得人家花兒都不敢開了!”自從答應保密如心的女子身份起,明月便開口喚她慕容公子,她說怕忘了,要時刻提醒自己。
“那賞明月可好?”如心認命地拿過那藥碗,一鼓作氣灌了下去,喝習慣了,也不覺得那黑漆漆的藥惡心,苦澀也早已成為習慣。
“慕容公子調戲奴家,奴家下輩子可要慕容公子負責了!”明月裝出嬌羞的模樣,委屈而又柔媚地說著。若是慕容公子真為男子,自己恐怕早已傾心了。
如心聽著明月的話,心情也如那晴空一般,豁然開朗。笑意漸染那芙蓉麵,“明月若不嫌棄慕容一窮二白,身無分文,咱互相廝守如何?”
“慕容公子真壞!這般調侃明月!”明月雖然喜歡笑鬧,但畢竟沒幾個人知道慕容為女子,這般調情若被別人聽到,自己的名節就盡失了。
十四五歲的姑娘,好人家的都出閣了。
“你們還挺怡然自得的!”白薇踏著輕風,款款穿進了後院。在如心身邊的石凳坐了下來,指尖輕輕搭上如心伸出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