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你究竟在哪裏?”站在出事的地點,寒雲非對著天大喊著,聲音響徹在整個林中,晃蕩開了去,在懸崖之中盤旋著。風吹過那墨藍,拂起衣襟,飄飄起舞,一陣又一陣。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秋如意傷重如此,他勸服不了自己說心兒平安無事。他不該離開她的身邊,一刻都不該!
“堂主!此刻不是亂分寸的時分。公主還在等著堂主去救她!”擎風靜靜地站在寒雲非後麵,勸慰著,他看見了寒雲非滿腔不得舒的鬱氣與深深的自責。保護不了心愛的人,那種痛苦,他深深體會過,是蝕骨噬心。
“擎風,我是不是很窩囊,連她也保護不了!”對著蒼茫夜色,寒雲非微微的歎氣聲在風中飄蕩。那殘缺的月身不住地移動著,時不時躲進白白的雲層,似乎被寒雲非身上的怒氣嚇到。
“雲非,遇上情,你也無法抽身事外!”擎風站直了身子,在外他是他的下屬,於私他們是至交好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寒雲非嘴角掛著嘲笑,呢喃著。
“什麼時候,風流俠客寒雲非也會這麼感性了!”擎風嘴角掛起的是苦笑,第一次他見到寒雲非這麼落寞。
“那句話是心兒說的!”心兒,現在每一句心兒都在深深折磨著他。
“自古溫柔鄉便是英雄塚,雲非,兒女情長,便英雄氣短了!為了一個女人,你失去原本的霸氣了!”擎風想喚醒他,甚至想打醒他,但是情根,誰惹了都是一般,若能輕易撇開,又何來如此多的癡男怨女。
“不用幸災樂禍,等遇到了,你自然明白!”寒雲非此刻也沒有心情與他討論情愛,心兒的生死在懸著他的心。擎風的往事並沒有與寒雲非談過,所以寒雲非不知道,其實他比他更清楚那種感受。
曾紀的傷口愈合不了,那就留在心底發酵,他不想攤開在人前,血淋淋地解剖。
“此刻唯一知道內情的是秋如意,你在這邊發瘋毫無頭緒也於事無補。對症下藥才是釜底抽薪之計!約摸著,秋如意也該要醒了,等我們回去應該就差不多了!”擎風拍了拍寒雲非的肩膀,兄弟間鼓勵的動作,“她是我們旭日的一品公主,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放寬心吧!”
“謝謝你,擎風!”寒雲非真心地說著,今晚確實亂了分寸,可遇上心兒之事,他就不知不覺亂了分寸。
“好兄弟,道什麼謝!”
君臨客棧,早已到處歇燈熄火,一派寂靜。
風傲行臨窗而立,遠處那座朦朧的山便是玉山,借著微微夜色,探尋不到一絲的痕跡。可他的心,似乎遺落在了那懸崖末端,隨風飄去的一抹素白身上!
望著那輪殘敗的缺月,腦中浮現的是那個倔強不肯低頭,即使冷漠依舊美得攝人心魄的白衣女子。
秋如心,是他苦苦尋找的秋如心。以前是因為寶藏,現在是因為什麼?因為她能挑起自己的怒氣?
原來寶藏是一個謊言,自己卻也被這謊言耍得團團轉,那個該死的女人,妄想當女皇!哼,等到事情完成了絕對將她碎屍萬段。
齊白望著那剛毅的臉龐,依舊刻畫著冷漠,卻多加了一絲深深的擔憂,深鎖的眉頭,眸光不住散向遠方,夾雜著一股曖昧不明的光芒。
“殿下!若真無寶藏之事,那我們的計劃要稍作變動了!”齊白見著蔽月進來了點了點頭,便安心地開始討論。畢竟在君子奕的地盤,就怕隔牆有耳,所以每次蔽月會先去偵探一番。
風傲行很想聽齊白的分析,可心底卻煩躁不堪。有一口氣堵著,悶在胸口。
“蔽月,有消息了嗎?”
“搜遍了整個崖底,也不見秋如心的蹤跡。陳府那邊也出了一隊人馬去搜索,依舊一無所獲!”蔽月知道沒有消息就是辦事不利,辦事不利於風傲行來講,就是廢物。
“我不是說了,找不到人,也不用回來見我了嗎?”冰冷的語氣,令人如至寒冬臘月,散發著強烈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