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激動。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南宮恒必定要付出代價的!”如心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快速地消逝在鳳眼尾梢。
秋如意執起如心的手,雙掌緊緊包裹著如心的手掌,“心兒,不管恢複記憶與否,都以秋如心身份好好活下去,好嗎?心兒永遠是我最為乖巧的好妹妹!”
秋如意的手,略有些粗糙,好似有繭摩擦著如心嫩滑的肌膚,微微生疼。一個大家閨秀的手,似乎不該是這般。即使不是十指剝青蔥,那也當是纖纖玉手。
“姐姐這話似含有深意,心兒聽不大明白!”如心鳳眸微轉,盯著秋如意。
這句暗示得深。難道這秋如心身上還有其他秘密?
“沒什麼,姐姐說說而已。還有段路程呢,心兒先休息一下吧!”秋如意掐掉了話題,埋伏設好了,她的目的達到了,其它的,好戲還在後頭!
如心淺淺一笑,雖然摸不透秋如意葫蘆裏賣什麼藥,但是她這表情明顯地寫著,禁止攀談!她從來不是自討沒趣之人。轉過身,撩起簾子,望著顛簸閃過的風景。
馬車正在穿過層林疊嶂,青翠的枝葉密密麻麻之下,是斑駁的星點。路,是大路,通往山頂。
陳信堯靜靜地坐在車廂門口,她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留下了無限遐思,也惹來了一臉沉重。
突然,一個踉蹌,馬車傾斜,晃蕩了幾下,停止不前。
“兩位小姐,馬車出了點故障,可能得耽擱一會。請小姐不要驚慌!一會就修好了!”陳信堯改了稱呼,雖然眼目可及的都是自己人,但終究難免隔牆有耳。出門在外,定然要小心行事。
如心心底閃過一絲不安,出行不利,怕是要禍不單行了。
“心兒無須擔心,陳老會弄妥當的!”秋如意眼皮半掀,一半眸色掩沒在眼瞼底下,混合著意料之中雀躍的光芒。
車內的氣氛太過沉悶,如心掀開簾幕,出來透透氣,呼吸大自然清新的空氣。
青翠欲滴的樹葉纏卷著,仰望有一種胸懷廣闊的愜意。太陽西斜,紅色蔓延,怕再過不久便要黃昏了。
玉山環繞著柳城,是柳城唯一座山。在城西蜿蜒直上。玉山山頂常年雲霧繚繞,勝卻仙境。
“陳老,這裏離陵墓還有多長的路?”如心望望日頭,隨意問道。
“若馬車行駛,不消半個時辰便可到!”陳老無奈地看著斷裂的車輪。此處深山之中,進退不得!
“陳老,不能修好嗎?”秋如意也輕柔地下了馬車,極力展現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尚在修補中,可能比較難!是屬下疏忽了!”陳信堯臉上掛著自責的神色。不該這麼不小心的。帶出來的人不多,要是出個什麼事,自己還真難辭其咎。
陳信堯還沉浸在自責之中,如心剛想安慰一番,林中鳥群忽地散起,往外翩飛。樹葉忽忽作響,似風來狂掃。暴風雨來臨的征兆,果真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陳信堯全身警備,眼眸轉為陰鷙,霸氣散發著,一個將軍該有的氣魄此刻全被激起。
侍衛拔出劍,圍起圓圈護住如心和秋如意。眼光四處搜索。
幾個黑衣人從樹上降落而下,和電視裏爛俗的鏡頭一般,帶著劍,開始了快速的攻擊。
又是黑衣人,如心心底深深無奈,為何到哪都擺脫不了黑衣人。他們像鬼魅,無處不在!
黑衣人出手毫不含糊,劍鋒閃耀著略帶金色的日光,如影隨形,一步一步緊逼著那些侍衛。
不消一會就分化了侍衛的保護網,出現了漏洞,但卻沒有人上來對付她們兩個。依舊打得不分不舍。
黑衣人緩緩進攻,卻步步後退,似乎有意把陳信堯他們引開。調虎離山計?如心有些訝異,究竟目的為何?
“主子,他們的打鬥似乎有些奇怪,那些黑衣人明明是熟知對方套路卻不淩厲進攻,反而步步後退。看來意不在取人。而且,他們決計不是我們的人,又為何要冒充我們!”棲在遠處能觀得著這邊情況的樹上,一個黑衣人恭敬卻不卑微地報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