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曉逐月堂的一切!知己知彼!”
逐月堂乃是寒雲非他師傅易允天和現任的四個長老所創。
易雲天是旭日皇帝的一品禦前侍衛,親眼見證著十八年前那宮變的一幕一幕,親身經曆那一次換天。
對於一個忠心護主的侍衛來說,看著主子倒在自己的麵前,死,都是種解脫。然而他不甘心旭日就此換上月影。於是,他毅然聯絡兩大將軍陳信堯,古繼禮和前大學士莫涵,前禦史大夫李義荃創辦了逐月堂,極力恢複旭日皇朝聲威,誅殲風鄂靈。
逐月堂尊易允天為總堂主,陳信堯,古繼禮,莫涵和李義荃為四大長老,以柳城為主基地,全國蔓延,以期一舉攻進皇城。
寒雲非是柳城的堂主,擎風為副堂主,說是副堂主,還不如說是堂主的心腹。隻是為了好辦事而冠上副堂主的名號。
本來一切早就準備就緒了,可是秋如心她娘孝月公主堅決不參與,甚至以死相逼,就是不願參與,才導致計劃擱淺,畢竟師出要有名,現在皇室隻有一品公主能繼位了。若無公主坐鎮,那麼就相當於亂臣賊子謀圖不軌了。
“所以,你們必須找到我,否則你們就是叛黨而不是義軍了,對不對?沒法對百姓交代了?”如心終於是弄清楚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傀儡。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恢複國土家園的欲望?”寒雲非有點不解,每個人都有點民族情節的不是嗎?可是她,似乎有些厭惡。
“你們這不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感覺嗎?”如心總覺得事情並不如想象中的簡單,多少起義軍,決定拿捏在一個從小養在深閨的小女孩手裏,太過兒戲了。
這秋如心,不過十七歲光景。
“心兒,你在擔心什麼?”寒雲非總感覺,她是那麼飄渺。
“寒雲非,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是個隨時會離開的人!”如心說得有些黯然。越投入就會越離不開,但不投入就永遠離不開,綠殤難道沒有想過這點嗎?
“心兒,你胡說什麼?”寒雲非緊張了,手環上了如心的肩,隻有觸碰才能讓他真切地感覺她的存在。如心的那神情不像開玩笑,空靈的感覺真的似乎隨時會隨風而去。這種認知在寒雲非心底深深糾結著。他隻想抓著,怕她真的會突然消失不見。
原來,已經這麼在乎了!
如心感受到了寒雲非心底的那抹恐懼了,但是她現在就必須提醒他,她不會屬於這裏,不會屬於他!
寒雲非,隻能是值得一交的朋友,這裏,誰都是,隻能是值得交的朋友,包括君子奕,南宮文謙!帶不走情,就不要留下心!
“我想先下去休息了!”既然解釋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吧,早晚會知道的!
寒雲非看出了她不願再談,糾纏下去也無益。硬生生壓下剛才莫名的情緒。
皇宮內苑,再金碧輝煌也不過是華麗的鳥籠。任那琉璃瓦頂璀璨,任那金鑾殿梯金貴,也擋不住底下那累計千萬年的冷清寂寞。
懿睿宮
一名冷漠的男子,斜倚在榻上,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眼神狠戾地盯著底下跪倒的一片黑衣。
“你們說,太子也派人去了?”
“是!”底下一個聲音蹦出,堅決不畏懼,“但是太子的人並沒有在‘君臨’動手。另一派黑衣人似乎是江湖中人。屬下暫時還查不出門派!”
“太子果然夠給君子奕麵子,君子奕的地方從來不動手!”依舊是那慵懶的神情,卻是冰冷的語氣,如那臘月寒霜,冷進心底。
“太子一直韜光養晦,幾次出手都是為了君子奕,難道這秋如心與君子奕有牽扯?不然何以秋如心一直住在‘君臨’,且君子奕甘願為她保密身份?”那榻邊站著一男子,穿著白色衣衫,手敲折扇,臉上不急不躁。
“君子奕……”喃喃低語溢出口中,那男子眼神依舊狠戾,眼神斜瞟過那白衫男子,“齊白,依你看,這事該如何?”
“如今秋如心下落不明,皇上又派出密探了。殿下就不宜輕舉妄動了!皇城出動三股密探,勢必引起別人關注。能支配得起密探的也就皇上,太子與三皇子你。所以,不如就坐山觀虎鬥!”齊白扇子一敲,話音全落。淡淡的口氣,卻蘊含著無限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