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公主?”如心理了理氣息,平靜地問開了口。
“公主不知?”這次寒雲非抬起了頭,看見了如心眼底的迷惑,他也迷惑了。
“知道還用問你嗎?”如心冷冷地笑了,不是因為寒雲非,而是為自己的無可奈何,“晴兒沒告訴你我死而複生之後,記憶全無麼?你確定你要找的是秋如心?”
寒雲非看見了她那抹煩躁,他想安撫她,可如今他們之間,隔著深深的一道溝,跨不過了,也不能再隨意而為,天意真會弄人,寒雲非在心裏自嘲了一聲,還是恭敬地開了口,“為了不引起南宮恒的懷疑,晴兒每次都隻能短短數語借飛鴿傳來音訊,所以不曾提及公主失憶之事!”原來是失憶了,難怪與師傅描述的全然不同。
“那好!這玉鐲,這身份,還有這一堆的莫名其妙,都是怎麼回事?”如心憋得夠久的了,一直以來深陷在是非之中,卻不知道是非之根源。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連自己都不知,如何製勝?被動太久了,不該繼續坐以待斃了。
寒雲非有些了然,輕輕地,但絲毫不怠慢地解釋著。
“公主手上的玉鐲名喚‘旭日東升’,乃是我旭日皇朝一品公主的隨身之物。隻要是帶上這玉鐲的人,便是我朝一品公主。若皇上無嫡親皇子繼承皇位,便首選一品公主即位。公主的娘親孝月公主便是上一任的一品公主,而公主是現任一品公主!”
若無嫡親皇子,一品公主首選即位?還可以是女皇帝的?君主立憲製的感覺?
“隻要戴上這玉鐲便是一品公主?未免太兒戲了!而且旭日皇朝不是早已國破了嗎?無君何來公主?還有,我娘親真是孝月公主?我爹娘真的已經?”對於這所謂的公主,如心有些不以為然,亡國之人還談什麼身份階級。
“公主無需擔心,這玉鐲有靈性,會認主人。一旦它認定了主人,戴進去便取不出來了,直到下一任一品公主及笄之年,方可交接!”寒雲非依舊目不斜視,忍著不去看那能讓心動蕩的容顏,怕沉淪得太徹底了,就逃不出了。
“這麼神奇?”如心雖然有些疑惑,但也能接受。也許是一個如綠殤的靈在守候著。穿越這麼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可信?
“旭日皇朝,不會就此埋沒。風鄂淩這亂臣賊子弑君篡國,綱常紊亂,天理不容。屬下願追隨公主,恢複我旭日皇朝聲威。至於孝月公主和駙馬,不幸慘遭毒手,如今葬於玉山,等大業完成再移入皇家陵園。”
說到後麵,寒雲非有些擔心地偷偷望著如心,怕她承受不起失去親人的痛苦,那是嬌嫩的人兒。可令他驚訝的是,如心一臉淡然,似乎,事不關己。
“你的意思是要反聖月,複旭日?”正如反清複明一樣?
曆史證明,改朝換代是必然之事,曆史不會倒退,所以,複辟,怕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公主英明,逐月複日!”寒雲非一臉的堅定,一臉的忠誠。如心恍惚了,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寒雲非。
“寒雲非,我道你是無拘無束的江湖俠客,沒想到你也隻是迂腐之人。”如心嘴角展開了一抹嘲諷,原來真沒有完全豁達之人。
寒雲非聽到如心的這個評語,心裏泛起一陣陣的難受,他不曾想會如此在意一個人的想法,“不知公主此話何解?”
“天下何人為君有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百姓的安穩與富足。你覺得風鄂淩給百姓的一切,前朝皇帝能做到嗎?”也許真是現代人看得比較開,古人再怎麼豁達都要帶點時代封閉性。
這番見解讓寒雲非找不出破綻,前朝皇帝昏庸,這是事實。風鄂淩勵精圖治,這也是事實,“但綱常倫理不可敗壞,風鄂淩之行為天地可誅。公主身為我旭日皇朝的一品公主,怎幫那惡賊講話了。”
“原來你不僅迂腐,還是非不分。改朝換代乃是曆史發展必然的趨勢,優勝劣汰是自然生存法則。旭日皇朝氣數已盡,何必做這些無謂的掙紮呢!”身為旭日皇朝的一品公主這麼批判自己的國家,似乎真是過分了。不過,成王敗寇,其實勝負早已經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