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碧水湖畔柳絲絛(2 / 2)

“那晚是慕容吧,雖瞧不見容貌,卻記得這瀟灑的水藍!”君子奕帶著笑意,有些調皮地用話回問道。言外之意即,是,那晚是我!

如心淡淡扯動唇角,轉身望著那泛於湖上的一葉扁舟,“據說秋如心身上有藏寶圖的秘密,子奕也是為此嗎?為了那傳說中的前朝的寶藏”。

“慕容覺得可能嗎?”君子奕唇角也扯出一抹抹的笑,似有些無奈。無論如何的無所謂,卻不願形象在如心麵前有偏差。

“這寶藏誘惑力似乎不小!”如心不願去猜測,也害怕去聽到那個萬一的結果。

“原來慕容是如此看待我的?”君子奕有些不悅,但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呐呐的問道,帶著微微的失望。他以為他們,早已是交心了,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看他,當他也是庸俗之人。

背對著,如心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是那語氣,微帶著責備,令如心竟然有些難受,“子奕多心了,我並沒有其它什麼意思,隻是好奇為何你也要找她而已。”

“君家的財力在聖月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要那些寶藏何用!錢財乃身外之物,我是商人,懂得如何牟利,不需要那飛來之財。我隻是受人之托而已。”可是如今卻無法確定那秋如心是生是死。想起秋家那慘無人道的滅門,君子奕心裏微微歎著氣。

“受人之托?”如心不禁有些訝異,甚至是疑惑,也是不敢完全置信。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在這人人覬覦自己的情況下,在這一無所知的環境裏,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秋如心她爹,也就是秋蒲前輩乃是我師傅的好友。我師父雲遊之前曾囑托我要好生關注秋家,必要的時候伸出援手。我不大懂,但我師傅隻說,有些劫數終究要曆經。出事那天我有事耽擱了,等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卻遲了。秋老拚著最後一口氣囑托我要保護秋如心。誰知我至今連秋如心生死都未卜!”君子奕微有些愧疚地說著,也有些試探,試探著如心所知道的,她是從南宮府半夜潛出來的。

“南宮府放出消息說秋如心死了不是嗎?”如心想拋卻秋如心身份在這古代瀟瀟灑灑一番,可是綠殤的囑咐卻時不時響起,“融入那人身份。”此刻若是融入秋如心身份怕是必死無疑。不融入,何時才是歸期?

也許,相信君子奕,由他來保護呢?

“慕容也認為秋如心不在人世了麼?”君子奕的語氣帶著詢問,但卻有些漫不經心。眼眸深邃著,他在期待,期待如心的敞開心扉。

從何時開始,除了傲文,他會如此在意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子。

如心聽得出來君子奕的試探,但心裏依舊有著猶豫。信任,時日還不夠吧,“若我說我連秋如心是誰也不認識,子奕會相信麼?”這是實話,除了從南宮文謙,晴兒和“君臨”裏聽到的這些信息之外,她對秋如心確實一無所知,雖然,她現在就叫秋如心。這就是所謂的熟悉的陌生人。

君子奕的眼神很深邃,如深潭,表麵清澈,卻深不見底。表情也隻是淡淡的笑。他是商人,比誰都更懂得掩飾,更懂得算計。他不想對眼前的人掩飾,但眼前的人卻如此的戒備他。

“慕容說是便是!”紋絲不變的語氣,不帶一點的感情色彩,君子奕就那麼脫口而出。

聽到這句話如心轉過頭看著君子奕,沒有一絲的痕跡可尋,如那些柳色,淡淡的,柔和的。可如心卻不知如何反應,誰知道那是不是表麵平滑如鏡而底下波濤暗湧。他似乎毫無情緒地脫口而出,又似乎在賭著氣。他不問她和南宮府有何牽扯;他不問為何她不認識秋如心卻知道秋如心;他不問她從何處來,往何處去,是何身份。緣於信任,還是不必要?

君子奕內心有些複雜,自己的情緒向來極少這麼受人影響。這個慕容,認識不到幾天,竟能讓他隨著樂而樂,憂而憂,喜而喜,愁而愁。似乎偏離了軌跡,又似乎千年已注定。他隻是覺得著慕容是可交之人,他身上有一種讓他不自覺想靠近的誘惑力,就連超凡的自製力也失靈了,隻能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他。可他呢,卻始終將他排拒在心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