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兀自沉浸在飄渺的思緒中,一女子,身著粉紅梅花上衣,素色羅裙,秀麗的容顏洋溢著嬌媚。盈盈地走過來,突然一個踉蹌,就這麼跌入如心的懷裏,眼角流露款款波曲。如心並不是想接住她,隻是,那麼下自然的反應。
如心定定盯著她,大白天的投懷送抱,這姑娘家的清譽不要了?
她也靜靜盯著如心,雙手圈於“他”頸後,將那絕美容顏印入腦海,心,開始無規律的跳動。眼波跌進如心那媚惑的雙眼中,隨著那長密的睫毛一閃一閃撲簌而一波一波蕩漾,難以自拔……
如心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忽然嘴角勾起邪魅一笑,“姑娘,可有不適?”那清潤的嗓音,如深山甘泉,純淨而沁心,一絲一絲淌入心窩,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不住擴散……紅霞飛上了清秀臉龐,眷念著,十分不願地起身。
“多謝公子搭救。”嬌滴滴的話語聽得如心一股酥麻。不能玩了,小心待會惹禍上身。
“姑娘客氣了,下次小心一點!”說完轉回眼眸。
這姑娘看著如心忽然轉冷的臉龐,心底有股落寞,留下的欲望竟讓她對同伴眼神的召喚遲疑了!
誰說隻是女子才稱紅顏禍水,這等男子,也蠱惑人心。
深深又看了一眼,這女子終於邁開步伐走了。火辣眼神的離去讓如心鬆了一口氣。手習慣性地摸向包袱,不翼而飛了?
話說剛剛那是……美人計?聲東擊西的美人計?
聲東擊西的美人計,三十六計兩計齊出,安排得倒真巧妙,配合也是天衣無縫。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悄無聲息地得手,恐怕也不簡單。被欺騙耍弄的憤怒感膨脹發酵著,這世界,果真善良不得。白石說,人心總是好的;可洪應明卻更早提醒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個女子竟被美人計所害,想想竟有些可笑。
那個粉紅的身影離門口隻有幾步之遙了,那微帶沉重的步伐略顯不舍,走得有些遲疑。也正是多虧這抹遲疑才得讓如心有反擊的機會。如心迅速站起來,直奔過去。那粉紅的手臂,在咫尺之遙。突然,一把刀突然橫出,亙在手與手之間,如心本能地收回手,錯過那即將觸及的粉紅。
“不要傷他!”那女子疾呼,帶著深深的擔憂,看來真的動了情。可惜的是,她動情之人亦是女子。
本來那持刀的男子隻是要救回那女子,並不想多生事端,可聽見這身喊叫,便明白她對眼前這個麵如冠玉,俊秀絕美的小子動了情。
一股無名火迅速騰升,自己守護了九年之久她都半拒半迎的,可如今隻消一眼,便把心思全放這弱不禁風的小子身上,讓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怨,如何不怒。
心隨意動,那把刀又直直地向如心劈去,如心一個轉身,險險地閃過那刀鋒的淩厲,提起腿前踢,繼而側踢,直直攻向那握著刀的手腕。自從小時候被綁架後,如心便知道學點防身術的重要性。隻有自己才是真正能保護得了自己的,她現在是跆拳道黑帶。
夏如心是跆拳道黑帶,可秋如心卻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嬌滴滴柔弱弱,哪有什麼力道。本該勁道十足的側踢變成了花拳繡腿,軟綿綿地輕蹭那男子的身上。痛,竟然屬於攻擊者。
“小心!不要打了!”那粉紅梅花帶著哭腔,想阻止,卻隻能幹著急。
這句話,卻讓那男子理智瞬間崩潰,刀影狂舞,似乎還卷起一陣風沙,速度轉快,出刀狠唳,對如心看樣子是要置於死地。如心漸漸的躲閃不及。那刀鋒豎起,映著豔陽,反射出一道亮光晃過如心雙眼。那鋒利,排山倒海,直奔如心門麵,死亡,近在咫尺……
突然,兩股風襲來,一左一右,帶著微弱的草香。一聲哀號響起,哐當一聲,刀,應聲而墜落於地,依舊泛著絲絲亮光。一把碧綠的翠玉簫緩緩收回,流蘇搖曳。那持刀的腕處,留下了深深一道痕。然,那此刻痛苦的男子,手卻撫上了胸口,極力忍耐。玉簫打到的不是手麼?他撫胸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