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閎對此則是不以為然,要知道為了節省經費,容閎和陳荔秋甚至不得不安排一部分學生到駿馬附屬學校求學,這事兒要是鬧出去了將是更大的醜聞,和這個相比,換衣服這種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其實清帝國為了保證這些孩子能夠正常求學,從某種意義上來已經是不惜血本兒了,奈何一百多個孩子在美國實在是花銷太大,所以“幼童出洋肄業局”不得不一再壓縮開支,這才勉強撐到現在。
在這四年中,容閎真可謂是心力交瘁,從最開始的一腔熱血,到現在的步步維艱,容閎有時候午夜夢回,真不知道自己這麼拚命折騰到底是為什麼。
李牧的事終究還是傳回了清帝國,但詭異的是這件事居然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據恭王府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雖然清政府並沒有取消“幼童出洋肄業局”,召回所有的留美學生,但朝野中已經隱約有流言在發酵,所以這兩年容閎和陳荔秋的日子很不好過,不定哪一道旨意下來,容閎和陳荔秋就要罷官去職,為這件事付出慘重代價。
陳圭和容閎爭執的焦點正是其中的李牧身上,陳圭實在是無法理解,以李牧區區一介幼童,又如何是在這短短幾年之內在美國創下偌大基業,在陳圭看來,這簡直就是方夜譚。
“李牧的事完全是一個意外,當初李牧人還沒有到斯普林菲爾德,就遭到寄養家庭拒收,之後是斯普林菲爾德的一位警長收留了李牧,之後李牧又在這位警長的幫助下創辦了駿馬武器公司,至於之後李牧為什麼和華盛頓拉上線,這已經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了。”提起李牧的發跡史,容閎也不太清楚,因為容閎也無法理解李牧是如何在這短短幾年內創下偌大基業的。
“意外確實是隨時有可能發生,但我們更應該把意外泯滅在萌芽狀態,這樣就不會造成更大的意外。”李圭想起了解到的駿馬集團實力,仍然忍不住暗暗心驚。
李牧上午離開之後,先後又有好幾撥人來到清帝國展區,其中不乏李圭眼中的權勢人物,比如古巴和眾國總理,又比如紐約市市長,甚至是容閎口中的美國大亨。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要買下清帝國展區內的所有產品,但當駿馬集團的人表示李牧已經買下清帝國的所有展品之後,這些人又紛紛大笑而去。
事後李圭經過多方詢問之後才得知,原來這些人想購買清帝國的展品,隻是為了單純的討好李牧。
這實在讓李圭感覺到驚訝,李圭認為自己已經盡可能往大了想駿馬集團的實力,但沒想到還是猶嫌不足。
別人不,就那位古巴和眾國總理,這可是類似在宰相一樣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居然會討好一個“軍火販子”,這讓李圭感覺實在是不可思議。
又是一番詳細了解之後,李圭才知道自己的這個本家到底是何方神聖。
想起主展廳內駿馬集團的展品,李圭就忍不住眼紅心跳,如果駿馬集團是清帝國的該有多好…
這個念頭剛剛在李圭心頭滋生,就像春裏的野草一樣不可遏製。
“怎麼扼殺?幼童出洋肄業局隻是一個臨時機構,管理的學生中甚至有一位郡王,我們又能管誰?”容閎忍不住心生悲涼,看來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如果是陳荔秋在這裏,那麼肯定會和李圭抱頭痛哭一場。
當初陳荔秋也想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但卻沒有成功,現在這棵野草已經長成參大樹,再想扼殺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