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詹眷誠的表情很迷茫,就好像李牧的是英語一樣。
這樣理解也沒錯,因為李牧的英文名字也叫李牧,拚寫是“r-i-h-”,如果翻譯成漢語,一般情況下是翻譯成裏姆。
不過李牧可以肯定,詹眷誠絕對不是因為李牧的疑似英文而聽不懂,而是詹眷誠聽不懂普通話。
萬惡的十八世紀,沒有廣播,沒有電視的年代,詹眷誠估計這輩子都沒聽過普通話——
得,李牧忽然醒悟過來,這年頭根本就沒有普通話,中華大地這一塊現在是清政府統治,如果按照華人社會習俗,這年頭的官話應該是滿語,或者是遼寧新賓那疙瘩的方言。
李牧不得不用粵語又重複一遍自己的名字,李牧上輩子工作的那家公司人員複雜,全國各地各民族都有,托幾名廣東朋友的福,李牧對粵語並不陌生。
“李牧,好的,我這就去稟告督學大人。”詹眷誠完轉身快步離開,看樣子是一分鍾都不想在李牧屋裏多待。
這會兒李牧才有心思看看周遭環境。
這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房間,更像是一間船艙,因為李牧現在能清楚的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在隨著房間晃動。船艙內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而且還都是牢牢固定在地板上那種,看樣子是怕風暴來臨的時候移動位置傷了人。
除此之外屋子裏再也沒有任何陳設——
哦,如果桌上的哪根蠟燭不算的話。
,李牧隻想大哭一場,居然是特麼蠟燭,李牧從學畢業之後除了過年就沒用過這玩意兒。
這可讓習慣了二十一世紀便捷生活的李牧如何受得了。
詹眷誠出去沒過多大會,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那扇根本就是虛掩著的艙門被人大力推開。
當先走進來的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這老頭身穿一件藍色錦緞長袍,頭戴頂部鑲有藍色明玻璃的黑色圓形暖帽,手中拿著一串檀木佛珠,表情頗為焦慮。
看到李牧,老頭很明顯鬆了一口氣,直接來到李牧床頭,看著李牧連連點頭,嘴裏止不住的念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牧這種時候還是初臨貴境,得越多錯的越多,所以李牧幹脆就不話,就這麼帶著三分疑惑七分不滿的看著老頭。
老頭倒也不尷尬,還俯下身體噓寒問暖呢:“感覺身體怎麼樣?”
“頭疼——”李牧隻回答兩個字,然後多一個字也不。
“趕快去請麥克醫生,再告訴廚房晚上加個菜。”老頭回身吩咐身後的一名中年人,這會兒話的時候就沒了和藹,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腹前很有氣勢。
中年人應了聲,先倒退著走兩步然後才轉身快步離去。
李牧沒心思去想麵前的這老頭是什麼大人物,李牧這會兒的心思在跟著老頭進來的詹眷誠身上。
詹眷誠——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想想近代史的詹姓名人,李牧突然嚇了一跳。
詹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