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一塊石頭又砸過來,正砸在冬惑手腕那一副厚重的鐐銬上,冬寒問道:“你怎麼被關在這裏?”
冬惑看著牢房頂上的燭光,那燭光在他模糊的眼神裏隻是一片迷離的橙色,冬惑看著這片迷離的橙色,仿佛看到了當年在火海中戰鬥的自己。
冬惑講了自己是怎麼和冬峻一起長大,怎麼跟隨冬峻一起為大津國平亂,月國怎麼在舞京的諸侯會盟上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一片土地也沒得到……
“月王能忍下這口氣,我不能!我大月國為楊家做了多少事?到頭來不如一個要飯的!”冬惑說他回國之後就造反了:“月國在你那個清心寡欲的爹爹手裏永遠都隻是個南方小國。”
終於,兄弟間的不和擦出了火花,未竟宮裏爆發了一場大戰,赤練功的冬峻與皓練功的冬惑交手了十幾個回合,火球與冰柱將偌大的未竟宮毀成了一堆廢墟。
冬峻擊出的火龍以氣吞山河的氣勢吞噬了冬惑的冰狼,冬惑倒在了廢墟上,知道哥哥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若不是他及時收手,自己早化為一撮灰燼了。
“趁未竟宮重建的機會,冬峻就命人在地下挖了這個地牢,將我囚禁於此,已經十六年了,這十六年,我生不如死!”
冬寒聽了,沉默良久,眼神在大牢上下左右遊離了一陣,轉身離開了。
冬惑在地上破口大罵:“你這小崽子也要再關我十六年?六十年?六百年?和你爹一樣是個窩囊廢。偏安一隅的窩囊廢。我在地下看不到月國被你們這幫窩囊廢統治,倒也清淨——”
冬惑叫罵的厲害,卻聽不到冬寒的回應。
冬寒上到了地麵,用力將那長柄大刀的刀刃一拽,刀刃掉了下來,冬寒記得那大牢上巨鎖上的孔洞,正和這刀刃的寬窄相似,冬寒心想,這片刀刃,應該就是那大牢的鑰匙。冬寒帶著刀刃重新回到大牢裏。
冬惑不知道這個小侄子要做什麼,也不問,以為這小子挨了自己的罵,肯定要殺掉自己,這十六年生不如死,他也早想求死了,所以他隻是閉著眼等死神降臨。
冬寒把刀刃插進大牢的巨鎖中一扭,巨鎖應聲打開,牢門的門樞已經被苔蘚和鐵鏽堵住,冬寒費了很大力氣才打開一道勉強可以通過的小縫。
冬寒擠進大牢裏,沒有砍向冬惑的脖子,而是四刀下去,砍斷了冬惑的小臂、小腿。
冬寒說冷冷地說道:“你反叛我父王是死罪,但你對月國前途的看法和我一樣,十六年不見天日,足夠贖罪了。今天我斷你雙腿雙臂,莫再打謀反的算盤,到地上本王讓你官複原職,好好輔佐我成就霸業!”
聽了冬寒的一番話,冬惑在斷了手腳的劇痛之中竟大笑出來:“哈哈哈哈——月王頗有先祖索兒傑的狠勁!臣!索爾惑!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