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後,袁洪望向了身旁的嬴犼,激動的問:“這,這小娃娃不會是莫問吧……”
“我就說他死不了吧。”嬴犼點了下頭後,好奇的喃喃:“我還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呢……”
接下來。
袁洪急急打開了棺蓋,小心翼翼的將男嬰放到了手心,捧至了眼前,臉上掛著激動的笑意,輕輕詢道:“小家夥,能說話不?”
男嬰望著麵前,那巨大的猴臉,眼神中泛著好奇,口中吐出了咿呀咿呀的聲音,顯然是不能說話。
這時,嬴犼抬起手,用指尖點了點男嬰的腦袋,之後咂嘴道:“重生的家夥,似乎沒了記憶。”
袁洪凝起了眉,眼中泛起了憂。
……
當晚,正一門,新人婚房之內。
李夢琪坐在床邊,望著麵前那個笑盈盈的單嶸,用幾近命令的口吻道:“你,不許上床!”
新娘子在新婚之夜居然對自己的夫君這般態度,還不讓上床,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應該是奇怪且過分!
可單嶸聽得李夢琪的話,麵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仍舊笑盈盈的,輕輕捏了捏衣袖後,單嶸輕輕點頭,“沒事,我睡地上就成。那個……多謝你今天沒讓纏歡閣難看。”
雖是如此,他的眼中還是掠過了一抹細微的失落。
李夢琪鬆了口氣後,凝眉問道:“我早就聽師父說了你的事,你娶我,不僅僅是為了掩飾你的隱疾吧?”
單嶸眼皮細微抽抖了一下後,道:“我喜歡你,自當初靈潭一見,我便是再也忘不掉你了。”
李夢琪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色,“可你娶了我又能如何?”
單嶸真誠的道:“感情又不是建立在肉欲之上的。”
李夢琪眼中忽然泛起了厲色,“可我本來就對你沒感情,而且就衝你殺了刀義的這件事情,咱們就應該是仇敵,刀義可是莫問的兄弟,那就是我李夢琪的兄弟。”
單嶸自信滿滿,“我會讓你忘掉莫問的。”
李夢琪冷冷的瞥了一眼單嶸後,完全上了床,拉上了床簾。
床簾你淡紅,很薄,自外麵看,還是能夠模糊看到寫輪廓。故而,李夢琪並未脫衣,躺下之後,淚水瞬間飛出了眼眸。
她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
當李夢琪眼淚落下的時候,床簾之外響起了單嶸的輕語:“另外說一下,我的隱疾並不是不可治愈。”
聞聲,李夢琪側過了身去,背對單嶸,狠狠咬住了紅唇,有血滲出。
接著,她自戒指中,拿出了雷芸還給她的那條青布,望著那條青布,她的心嘶嘶拉拉的疼,窒息的感覺充斥全身。
曾經和莫問一起度過的很多畫麵,開始接連自她腦海中浮現……
莫問的音容笑貌,十分的清晰,清晰到讓她覺得,莫問就在她身邊。
某刻。
她忽然見到,莫問正躺在她的麵前,穿著一襲玄色,望著她溫暖的笑著。
兩張臉相距不過一指之距,李夢琪癡愣了一會兒後,微微動身,吻上了莫問的唇。
可當她觸碰到莫問的嘴唇後,莫問的身子,竟是漸變透明,瞬息便是不見了。
李夢琪痛苦的喃出了聲來,“呆瓜,別走……”
她聲音較為嘶啞且明顯顫抖。
在床邊打地鋪的單嶸,聽得床上傳來的嘶啞之語,當即狠狠咬了下牙關。
莫問,你究竟哪兒好?!
……
接下來的日子裏,修道界因莫問離開,而掀起的腥風血雨,仍舊在繼續。
短短數日,敗在雷芸手下的門派,大大小小已經不下百個。有鬼獄門和天凰族以及天魔教的支持,鬼王宗一路勢如破竹!
鍾瑤那邊收獲也是不小,正一門的爪牙被挑了一大堆,捎帶腳的,鍾瑤還收拾了很多打算歸順正一門的小東西。
正一門是敢怒不敢言。
在鬼王宗新鐵三角忙著擴張勢力,鍾瑤忙著在剔除正一門爪牙的時候。
天府的燕山影也在忙著,不久前,燕山影打碎了自尊心,放下了莫問當初對她發的狠,去見了莫問最後一麵。之後,便是親自監管天府掌管消息流通的部門,緊鑼密鼓的開始全力搜尋蕭非!
莫問的死帶給燕山影的打擊著實不小了,時至今日,她還會時不時的流淚。
饒是莫問曾經對她那麼發過狠,饒是莫問當下已死,她卻還是對莫問癡情不已。
相比她的難過,天府內有些人則是大為不同,那些人便是尺牙的父母以及親人們。
當初,莫問死訊傳來的時候,他們還放了幾掛刺耳的鞭炮。若不是燕子樓及時製止的話,他們恐怕還會大操大辦的慶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