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莫問掙紮著站起了身來,坐到了椅子上,開始運轉功法,想要用自身修為震開鐵鏈。
然而,當功法運轉起來後,莫問發現,捆著他的鐵鏈不一般,任憑他如何如何發力,都是無法震其分毫。
反複試了幾次後,莫問身子無奈的一鬆,不在運轉功法了,他垂首望向了手指上戴著的戒指,輕輕道:“猴哥,你不是能夠洞察我的狀況嗎?就不幫下忙……”
話落,戒指上泛起了一層細微的黑芒,隨之一道輕語自其中傳了出來,“人家不是還沒下死手嘛!”
聞聲,莫問一愣。
他本來就沒指望,袁洪能夠回應他,畢竟袁洪的分身,隻有當他每次麵臨生死之境的時候方才會出現,平常根本就是一眼不發的。
稍稍沉寂後,莫問望著戒指,無奈的道:“可她困住我了……”
這次他沒有得到袁洪的回複,隻得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
花開兩朵。
綠衣女子回到議事堂,來到了年輕女子身旁後,有些猶疑的問:“當家的,你覺得怎麼辦?”
年輕女子擰了擰眉後,憂道:“幹娘,我不想殺了文墨,那樣的話,很可能給咱們蟒山帶來滅頂之災。”
綠衣女子點了點頭,表示領味。
年輕女子望向綠衣女子,有些羞澀的又道:“幹娘,我想說句話,您別怪啊。”
“說吧。”
“咱們蟒山自我記事以來就沒有男人,最小的妹子如今都早就過了該嫁人的年紀了。若是長此以往,蟒山上的女子豈不是全要孤獨終老?”
綠衣女子勾起嘴角,笑問:“想嫁人了?”
“我若不破了山規,蟒山用不了太久,豈不成了寡婦山?”年輕女子低下了頭,雙手纏繞,低低道:“如今,山上來了兩個我都不想殺的男人,故此,我想從他們兩個之中選一個,做我的如意郎君,您覺得呢?”
綠衣女子稍作沉吟後,微微笑道:“當年你娘臨終前立的山規,乃是含怨所定,沒有經過理智的估量,咱們蟒山按照她立的山規行事已經足夠久了,也算是圓了她的遺願了。如今你都快三十了,想嫁人我沒什麼意見。想必你娘在世的話,也不願看著她的寶貝女兒孤獨一生。”
“可幹娘,您覺得,他們兩個我該選哪個呢?”
“文墨這家夥不僅神秘,而且有實力,有手腕。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剛剛,因為你看了,他極不願意讓別人看到的麵容,咬牙切齒的說要殺了你。這倒是令我有些猶豫了。”綠衣女子分析道:“至於另一個嘛,實力雖不及文墨,倒也不錯,固道境一層放眼江湖已是中流砥柱。而且他還有醫術做輔,對咱們蟒山大有益處。最關鍵的是,他為了你,能走卻不走,就衝這份兒心,也值得你掂量掂量。”
“幹娘,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您到底覺得我該選哪個嘛?”年輕女子用力捏了捏衣角後,低低的道。
綠衣女子思量了片刻後,自口中輕輕吐出了兩個字,“九命”
“九命?”年輕女子低低疑了一聲後,凝眉道:“等我想一晚再說吧……”
……
與此同時。
莫問所在的那間小屋的門,緩緩打開了,緊接著,一個背著竹簍的白衣青年,走了進來。
這男子身段修長,鼻梁高挺,麵龐清秀,雙眼細長,其中帶有一種病態的悲涼。
他見到椅子上坐著的莫問後,先是一驚,之後疑道:“她們沒殺你?”
“這裏沒人能殺我。”莫問眼睛微微一眯,道:“剛才這裏主事兒的女的,說我是第二個她不想殺的男人,你應該就是第一個吧?”
白衣青年將竹簍擺到桌旁後,坐到了莫問對麵,輕輕道:“沒錯,我來到這兒比你早上幾天。”
莫問疑問:“他們為什麼不殺你?”
白衣青年一邊將竹簍裏裝的草藥,往桌子上放,一邊漫不經心的道:“笑雪不忍殺我。”
“笑雪?”莫問輕疑惑。
白衣青年嘴角勾起了一抹開心弧度,“就是蟒山大當家的,我進山采藥,初入蟒山地界的時候,第一個遇到的就是她,她隻身一人在林中玩耍,見到我後,就纏上了我,硬要我陪她滿山玩兒。那時我不知道她是蟒山的當家,見她是個貪玩的純淨女子,以為她是個生長在山林中的散修者而已,尋藥之途便帶上了她,我們成為了朋友。”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後,無奈的搖了下頭,“可過多久,當我和她來到蟒山深處的時候,她的人出現了,綁了我,將我押到了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