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瀟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嘴角勾著一抹攝人心魄的弧度。
而紀陌則是恭恭敬敬的站在王座下方。
許久。
蘇安眼中掠過一抹精芒。
“我北獄又回來了!”
發泄似的說了這麼一句後,蘇安望向了下方的紀陌,笑道:“笨徒弟,這長時間沒見,為師還真想你啊。”
身下的紀陌,當今鬼獄門的門主,是他悉心培養的愛徒,幾經輪回,此番再見,蘇安心頭感概萬千。
對了,現在應該稱他為北獄!
“師父,師母,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紀陌激動的問道。
“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情殤劍的劍靈。”刑瀟微笑著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後,便是望向了北獄,“而小北嘛……”
“我來說吧……”
‘北獄’打斷了刑瀟的話,將此生的事情和重拾記憶的種種,都緩緩道給了紀陌。
饒是以紀陌的閱曆,聽到北獄所講述的那些事,都是錯愕之極。輪回轉世,竟然還能重拾前世記憶,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許久。
北獄講完,紀陌眼中泛著濃濃的震驚,稍寂了片刻後,他陡然跪在了地上,鄭重的道:“師父,既然您已經回來了,不管怎樣,這門主之位就請您收回吧。”
北獄搖了搖頭,年輕明亮的眸子中,泛起了滄桑的波瀾,“許久未歸,門中大變,我已不適合做門主了,鬼獄門還是交給你打理就好。”
“這……”
紀陌深鎖起了眉頭。
未等紀陌在說些什麼,北獄氣息陡然變得一淩,“我現在唯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抓緊提升實力,早日滅掉正一門!”
“弟子明白。”見到北獄突然地變化,紀陌臉色立時一正。
“以後我便會住在這裏,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涉足。”北獄吩咐道:“還有,我回來的事情,要嚴格保密,誰也不能告訴。”
“是”紀陌應聲。
接下來,紀陌跟北獄彙報了很多,這些年來,鬼獄門中所發生的一些值得提的事情。
北獄細心的聽著,嘴角一直微微勾著,難以舒平。
原本那個在他看來,性格有些木訥的笨徒弟,竟然將鬼獄門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比他在時,還要壯大了很多。
這令他很滿意。
畢竟三人許久未見了,再次聚首,不舍離分。
一直聊到了紅燭明夜,紀陌方才告辭離開了。
踏出大殿門口的刹那,紀陌忍不住仰頭發出了兩聲暢快淋漓的大笑,眼角都是笑出了兩行晶瑩的淚珠。
他心中無人能比的師父回來了!他熱血澎湃,歡喜的難以自己。
望著紀陌漸行漸遠的背影,北獄輕輕一歎,“我走後,我這笨徒弟想必承受了不少挫折啊。”
刑瀟依舊典雅的笑著:“若不是因為遭受挫折,他又怎麼會真正成長為一派之首呢?”
北獄輕輕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裏。
北獄終日便安身在這大殿內的修煉室中修煉,很少出去呼吸新鮮空氣,見見飛鳥遊魚,賞賞綠植。
刑瀟終一直守在他身邊,幾乎從不離身。
某日。
修煉室內,北獄坐在蒲團之上,麵容猙獰,渾身都在劇烈地打著哆嗦,大汗淋漓。體表呈駭人的血紅,其中更是恍若有著無數條蛇在遊竄。
而在他周身向外彌漫著,大量黑白之氣,這兩種氣正在拚命的互相對抗,使得修煉室內,不斷發出如火紅烙鐵躺在皮肉上的嘶嘶聲。
刑瀟望著那在痛苦中煎熬的北獄,一陣陣的心疼。
某一刻。
北獄身軀猛地一震,周身彌漫的黑白之氣陡然消散,他身子無力一垂,一口黑紅的鮮血自其口中吐了出來,血紅的皮膚正在以一種龜速退卻著,他已不能在動,渾身的經脈猶如被火炙烤著。
無法言說的奇痛。
刑瀟匆忙欠身而坐,將北獄扶到了自己的懷中,細心的為他擦拭著嘴角沾染的鮮血,“小北,沒事吧?”
北獄眼中掠著不甘,有氣無力的道:“我現在身懷九華宗的天元真氣,根本無法修習我自己的魔功了!兩種截然相斥的力量無法共存!強行修煉的話,恐怕有炸體的危險。也難怪,自古以來,沒能夠正邪雙修了,簡直難如登天啊。”
刑瀟凝眉問:“那怎麼辦?”
“隻能放棄我的魔功了!”北獄苦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後,牙關陡然一咬:“顧一鳴。你給我等著,老子這一世就修煉天元真訣了!就用正派之法,屠你滿門!”
……
另一頭。
莫問他們經過多日搜無所獲,不得不放棄了搜尋蘇安,重新踏上了尋東皇鍾的旅途。
在搜尋期間,胡月兒與他們會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