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漁村的人沒一個開口,大家看她的眼神從剛才的好奇又變得冷冰冰,聶星雨看他們的樣子,小心的問道:“你們不相信?”
李氏兄弟冷笑道:“你說呢?”
聶星楓在後麵叫道:“姐,我們說的真話也沒人肯信,這些人真正的罪魁禍首不去找,隻想找我們的麻煩,跟他們說這些看來也是對牛彈琴!”
他的話又引得眾村民的臉色變得更不好了,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下,氣氛更是說不出來的陰沉。
站在馬濤旁邊的李二爺人冷笑道:“吳家老二死了半年,我們所有村民看著下葬,你居然說是他來燒了海神廟,簡直太可笑了!徐老頭,你是也村裏的長老,你倒是說說,現在這海王像裂開了,該怎麼辦?”
聶星雨也不禁苦笑,如果她自己也是漁村裏的人,聽到剛才的話,估計也是不會相信的,這樣,村民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從人群後傳出一個人的聲音,低沉嘶啞,“還能怎麼辦!跟這個外來人沒什麼好說的,幹脆把他們直接丟海裏,祭了海神爺好賠罪!”
聶星雨聽到聲音望過去,隻是那後麵很黑,根本看不清叫這句話的是誰,村民們聽到這句話,已經有人在暗暗點頭了。
這時,從外麵慢搖搖的走進來一個人影,瞬間擋住了燈光,聶星雨看過去,不由得低咒了一聲,往阿錢身側緊張的躲了躲。
阿錢不禁向那個走進來的人望去,隻見那個人的身型比普通人大了一倍,一身的肥肉,難怪一進來就擋住了大量的燈光,不由得奇怪的問道:“這人是誰?”
聶星楓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這就是那個營養很好的人。”
阿錢轉頭看了眼聶星雨的臉色,暗暗道:“原來這個就是孫翼。”
隻見孫翼睜著一雙小眼睛,仿佛沒睡醒的樣子,呆頭呆腦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漁村的人應該已經很習慣他的樣子,都沒有理他。然後他小眼一轉,就看到阿錢身邊的聶星雨,居然兩眼放光,尖著嗓子叫道:“星雨!你怎麼也在這裏?”
聶星雨不禁歎了口氣,擠出一個笑容,“是啊,我就在這裏,所有人都在這裏。”
他立刻笑嘻嘻的靠過來,想伸手抱她,一身的肥肉都在顫抖。
聶星雨立刻退了一步,本能的跟他拉開距離。
這時,隻聽徐老頭在旁邊高聲道:“孫翼走開!”
孫翼撓了下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徐老頭:“你們在做什麼?”
旁邊已經有人不耐煩的回答:“這幾個外來人燒了海王廟,毀了海王神像,我們要讓海王爺息怒,就隻有把他們丟去祭海!”
孫翼一聽,一張嘴居然在肥臉上張成了“O”型,吃驚了半天才道:“星雨不會做這種事情。”
聶星雨一聽,他居然為自己說話,不禁有點感動,誰知道他緊接著又是一句:“而且星雨是我媳婦,不是外人!”
聶星雨對他剛剛冒出來的好感立刻消失!誰是你媳婦啊!
一直未說話的李大爺陰冷的目光向孫翼掃過來,孫翼看了他一眼,居然打了個寒顫,額頭上立刻就浸出了冷汗,看來比起徐老頭來,他更怕這李家人。
他伸出肥手擦了下頭上的汗,讓開了一步,轉頭對聶星雨道:“星雨,有誤會要解釋清楚,要不然我可怎麼辦?”
聶星雨嘀咕道:“關你什麼事?”
阿錢挑了下眉,眾村民已經慢慢的向他們三個人圍攏過來了。
聶星雨拉著聶星楓和阿錢一步步的後退,心頭發毛的想到,難道這些人真的想把他們丟到海裏喂魚?她高聲道:“大家等一下!有話好好說!”
眾村民中,有人發出一聲冷笑,徐老頭道:“還等什麼?”
聶星雨又看了眼這些凶神惡煞的人,沒有時間猶豫,隻好心痛著道:“要不然——我們出錢給海神爺重塑金身?”
重塑金身?
她的話一說出來,聶星楓和阿錢同時向她望過來,這麼愛錢的人都舍得?但一見聶星雨心痛的模樣,阿錢不禁失笑,這個女人,真是會心疼至死的。
“重塑金身?”徐老頭柱著拐杖厲聲道:“光靠重塑金身就可以讓海王爺息怒嗎?這裏供了幾百年的香火就靠幾個錢就可以彌補了嗎?”
“徐老爹的意思是什麼?”阿錢問道
徐老頭昏暗的眼神向阿錢看過來,指著海神像沉聲道:“這裂開的海神像,沒有人能夠賠得起!”
阿錢皺了下眉,也看向那海神像,這海神像在漁村人的心目中當真是無價之寶?
聶星楓轉頭對聶星雨道:“姐,你要給錢,人家還不要,這樣最好,免得你心痛得要死!”
聶星雨愁眉苦臉的幹笑了兩聲,阿錢歎了聲氣道:“看樣子這事還真是麻煩了,錢能解決的事情才最容易辦,現在他們錢都不要,豈不是麻煩更大。”
聶星雨眼中露出擔心的神情,這個徐老頭到底想怎麼樣?
徐老頭見他們三人無話了,正要開口,隻見李大爺走到徐老頭跟前,在他耳邊一陣低語,徐老頭皺了下眉,猶豫了一陣才走到三個跟前,開口道:“剛才你們三個都說這海神像後麵有一個黑影,而且你們說那個看到的黑影就是吳家老二,那好,我們就給你們三個人一次機會來證明你們的話!”
聶星雨疑惑道:“你要我們怎麼做?”
徐老頭一字一句道:“我會帶著所有村民跟你們到後麵吳家老二的墳上去,我要你們開棺驗屍!”
聶星雨和聶星楓嚇了一跳:“開棺驗屍?”
徐老頭點頭,整個海王廟立刻沸騰起來,人聲亂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