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杜三小姐搖著昭慧的手道,“我從前經常這樣幹,讓下人在外麵守著就是了,我們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齊四姐姐是不知道,哥哥對那些書畫寶貝的不得了,好多都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孤本呢,哥哥的字也寫的好看,多少夫子都在誇,正好齊四姐姐與哥哥比較比較,看誰寫的好。”
昭慧聽得這話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道,“我不過是寫的還能入眼,哪裏敢與杜三爺比較。”
看到昭慧這幅模樣,杜三小姐頓時笑起來,“齊四姐姐就不要謙虛了,我遠在戎州都聽說過齊四姐姐的名聲,可見齊四姐姐的本事,我們就去吧,哥哥回不來,母親又跟齊二太太在花廳說話,我們正好能過去。”
昭慧慪不過杜三小姐糾纏,隻好跟著去。
兩個人悄悄的去了杜三爺的書房,書案上正擺著寫好的一副字。
字寫的好,裏麵的內容昭慧卻不識得,看起來像是兵法,昭慧轉過頭,杜三小姐正興致勃勃在書架上挑著書,昭慧也就順勢仔細看起來。
字一筆一劃鐵劃銀鉤,蒼勁有力,力透紙背,一股武將特有的氣勢撲麵而來,看著這樣的字,昭慧不禁想起下人打聽來的傳聞,能文能武,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軍功,在杜家三代是第一人,就是杜家先祖也少有這樣的本事,杜家老太爺十分倚重,若是能拉攏住這樣的人,是父親的一大助力。
想到這些,昭慧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祖母的話,若不是祖母勸說,她還不能下定這樣的決心,齊家現在儼然已經是齊昭華當家做主,祖父厭著祖母,對死去的蘭姨娘心有愧疚,就更加看重三叔,若是真像祖母說的那樣,齊家有一天能登臨那個位置,依祖父對三叔的偏心,說不得就真的傳給了三叔。
她怎麼能讓這樣的事發生,那個賤人現在就已經這樣得意,若是真的讓三叔坐上那個位置,豈不是齊家的人都要以她馬首是瞻,她才是齊家的嫡長女,怎麼能讓她壓在自己頭上,隻要想到有那麼一天,她就覺得生不如死。
隻可恨母親被齊昭華不知灌了什麼迷魂湯,她說什麼母親都不願意聽,被齊昭華一個晚輩呼來喝去,父親也是不爭氣,那個賤人不過說一句,父親就巴巴的去了嘉州,若是她再不爭,齊家就真的被她奪去了,她怎麼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昭慧正想的入神,外麵忽然傳來下人的聲音,“三小姐,齊四小姐,三爺回來了,還帶了一些野味,已經交給了小廚房去做,現在正往院子來。”
“哥哥回來了?”杜三小姐有些吃驚,隨即奇怪道,“不是說去打獵,平常一打就是一天,不到天黑下來不回家,怎麼今日回來的這樣早。”
說著去拉昭慧,“我們快出去,哥哥不喜歡人動他的書房,小氣的很,若是讓他看見了,他又要嘮叨我了。”
兩個人急匆匆的出了書房,剛走到院子裏,就看見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穿著藍色的直綴,並沒有穿氅衣,龍行虎步,顯得人意氣風發,看見杜三小姐有些吃驚,隨後無奈的笑起來,“你這個丫頭,定是又來我書房偷書看了,若是讓我看見書上有破損,我定然饒不了你,非要賠我一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