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是個神奇的地方,住戶稀少,紅燈區卻異常熱鬧。
一些廢舊工廠挨著城市邊界,工廠前麵往市區方向是成排的倉庫,有些是企業的,有些是個人的,看守規格大同小異。
紅燈區就在倉庫邊界更往城區中心的位置,環抱狀向市區開放。
成群的姑娘半露著胸脯和大腿,濃妝豔抹,npc一般佇立在固定的位置,等待生意上門。
郝可愛騎著電驢子載著醉醺醺的陳三尺,穿過姑娘們,留下一路口哨聲和郝可愛控製不住的口水沫子。
……
電驢子上的這兩位,是城市裏典型的廢柴。
打記事開始就粘在一起,成長在某個未知星球城市的非法地帶。
倆人在那樣的環境下一路摸爬滾打的長大,練就了一身板門撬鎖、溜門打洞的本事,基本生活全靠偷雞摸狗維持。
這對組合給自己起了個“雅號”叫“江洋大盜”,結果招牌還沒打出去,陳三尺找到個女人,就單飛了。
組合因此閑了兩年。
今晚,陳三尺被甩,郝可愛一心想重出江湖,把喝的五迷三道的陳三尺架上電驢子,用大屁股一頂,前往傳說中有名的“好貨”倉庫,準備幹他一票大的。
兩個人把電驢子停在一個沒有監控的胡同裏,罩上頭套,摸到倉庫附近。順手從路邊撿了塊石頭,掄圓了膀子扔出去,砸碎了倉庫門口唯一一個監控攝像頭。
竟然一個看守都沒有。
郝可愛明目張膽的扛著老虎鉗朝門口晃悠,兩下破了門鎖,跟回自己家似的,推門就進。
陳三尺一路上被郝可愛的巨臀壓著,此刻正嚴重的反胃,硬打了幾個嗝,腳下打晃,走了個“s”型路線,也跟著進去了。
站在門口掏出狼眼手電往裏一照,光束裏都是一些灰塵顆粒,空氣中一股黴味,也不知道多久沒打開了。
陳三尺恍惚覺得,這個倉庫他曾經來過,但是記憶卻很肯定的告訴自己,這是錯覺。
同時,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看這積灰程度,明顯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連同行都放棄了的地方,還能有什麼“好東西”?
果然胖子就是不靠譜。
倆人逛街似的兜了一圈,隻看了一些廢銅爛鐵和破紙箱子。郝可愛不由的火大,抖動滿身的肥肉,抬腳就撂倒了一摞紙箱子。偏巧有一個紋絲不動,封的嚴嚴實實,似乎裏麵塞滿了什麼東西。
胖子一激動,腦子裏全是感歎號,朝箱子就撲了過去,跟扒姑娘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拆開了。
拆開的瞬間,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
郝可愛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伸頭往裏一看,轉頭就吐了一口:“呸!真晦氣!”
陳三尺也過去瞅了一眼,隻見箱子裏一台老式的錄像機,還有一堆錄像帶,塑料盒子裝膠片的那種。
他倆之所以認識這玩意兒,完全是因為小時候不務正業,去到放著少兒不宜的片子的錄像廳,幾個硬幣就能躲小黑屋爽一下午。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這堆東西還不如裝它們的紙箱子值錢,屬於扔垃圾桶都嫌占地方的物件兒。
郝可愛眼珠子都快冒火了:“什麼破小道消息,讓爺白跑一趟!兩年沒在江湖飄,飄了就挨刀。下麵的兔崽子們都反了天了,居然賣給我假消息!”
陳三尺倒是沒多大反應,把頭套一摘,收了手電筒就想出去。
“把這玩意兒裝起來,帶走!”郝可愛忿忿的指著箱子裏的錄像帶。
“帶它幹什麼?”
“賊不走空!這裏麵說不定還有啥黃色小片,這叫重溫童年的記憶,爺需要慰藉!”
陳三尺看著郝可愛一本正經的樣子,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歎了一口氣,用麻袋把錄像帶裝好,背了出去。
……
倆人回到陳三尺的住所打算看錄像帶。
這地方是陳三尺的感傷之地,郝可愛沒空搭理發小是否傷春悲秋,找到插線板,連接好錄像機和電視,隨便挑了一盤帶子塞了進去。
然後往地板上一躺,一雙聚光的小眼睛盯著電視機,滿是期待。
一片雪花點之後,圖像出現。
畫麵上一堆螞蟻聚集在原地繞圈,幾百隻螞蟻形成一隻圓環,像是人造衛星拍攝雲圖上的台風眼,周圍並沒有任何食物或者其他東西。這群螞蟻像是中邪一樣,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