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警司緩緩抬起頭,當婁奕然看清楚大簷帽底下那熟悉的麵孔之後,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掉了,整個人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崔泰邦!
佩戴者二級警司銜,穿著筆挺警服,身姿挺拔的崔泰邦!
“你,你是警察?”
“應該算是的吧。”
婁奕然的臉上泛起一絲蒼涼的苦笑,他閉上眼,張大著嘴,頭顱痛苦而緩慢地往上一樣,當他的頭往上抬到最高的時候,婁奕然的手上用力往桌子上一砸,大吼道:“不冤!我我輸得不冤,政府要搞死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剛才帶婁奕然進來的那個獄警一臉緊張地走進來,崔泰邦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於是,獄警又關上門出去了。
“嘿嘿,婁總,你的確輸得不冤,不過,你輸並不是因為我有警察的身份,實話告訴你吧,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根本不是什麼臥底,我其實隻是個技術警察,穿上警服,隻不過方便我來監獄看你。”
“看我?”
“沒錯,就是看你。”
“你那麼好心?”婁奕然冷笑道。
“你還記得秦軍吧?”崔泰邦說了一個看似答非所問的話題。
不得婁奕然回答,崔泰邦繼續說道:“你也許根本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了,他隻不過是被你騙了畢生積蓄,被你打斷了雙腿的無數個普通人中的一個。”
婁奕然冷然看著崔泰邦沒有說話,似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過,崔泰邦似乎並不在乎婁奕然的態度,他繼續說道:“你當初很風光啊,黑白兩道都認識人,還有一個所謂的人大代表的外衣,騙幾個沒權沒勢的人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就算他們想找你麻煩,你隻要找幾個流氓打斷他的腿,以你和侯書記的關係,那些被你騙了,打了的人就算相告你也沒有辦法。”
“告又告不了,打又打不過,你認為別人拿你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就隻有忍氣吞聲地咽下這口惡心。”
“是啊,也許大部分的人都如同你所想,告不贏,打不過,隻有忍受你的欺詐,你的欺壓,”崔泰邦皺著眉,搖了搖頭,似乎在為那些被婁奕然欺壓的人感到難過。
突然,崔泰邦雙眼定定地看著婁奕然,他笑了,那笑容讓婁奕然感到不寒而栗,“但是,有人不信這個邪,秦軍找到了我,他希望我能夠為他主持正義,他希望能夠把你繩之以法,他希望我能夠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崔泰邦的聲音似乎從九幽之下傳來,讓婁奕然感覺到自己隨著他說出的每一個字而一點點凍僵,“我要讓你失去財富,我要讓你失去權勢,我要讓你失去自由,我要讓你在絕望和孤獨中渡過剩下的生命。你以為憑什麼熊哥被判死刑,而你卻是無期?我告訴你,這是我特意以透露你的關係網為條件,讓法院把你從死刑改判為無期的。”
表麵上死刑改判為無期似乎是件好事,以天朝的國情,大部分無期最終都會變為有期,而隻要表現得好或者打點到位,有期也會慢慢減刑,但是婁奕然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似乎這後麵有一個巨大的陷阱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