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穿著單薄的衣衫,倚在牆角嚶嚶哭泣。她一身白色,長發在風中起舞,再加上淒婉的哭聲,韓飛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又一個聶小倩了。
不過,韓飛並不相信鬼,他毅然朝那女子走去。
女子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慢慢地抬起頭。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整個就是慘白的一片,沒有眼睛,鼻子,嘴巴,風一吹,麵皮似乎還會隨風浮動。
韓飛忍不住心驚肉跳,難道真的是鬼?他疑惑地停住腳步。
那女鬼倒也不怕人,竟然站起身來——長長的白色裙擺直拖到地上,看不到腿和腳在哪裏。
她像一陣風一般,徑直朝韓飛這邊飄了過來。
真的是鬼?韓飛有些害怕地後退兩步。
女子很快地靠近了韓飛,然後發出了嘶啞的笑聲。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在夜色的映襯下死白死白的。
“韓飛哥!”女鬼開口了。
“苗溪,怎麼是你?你的臉——”韓飛吃驚地叫起來。這個在大半夜哭泣的女子正是苗溪。
苗溪一愣,然後揭下了麵上的白紗。
“讓你見笑了,我是怕別人認出我來,才戴了麵紗的……”苗溪臉一紅,趕緊擦擦眼淚,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鬼呢!”韓飛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體貼地說,“人都有傷心難過的時候,不過,你為什麼要跑到這裏來哭?這附近荒無人煙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多不安全!”
韓飛的話語裏是真誠的關心,苗溪感動地說:“韓飛哥,我就是心裏難受。”
“因為黃霸?”韓飛以一種肯定的語氣說。
苗溪的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最終沉默地點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苗溪和韓飛回到了怡心旅館。
早晨,迎著悅耳的鳥叫聲,璐璐和韓飛雙雙醒了過來。
看著韓飛明顯的黑眼圈,璐璐一愣,隨即打趣道:“韓飛,你昨晚偷牛去啦,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不是偷牛,是遇鬼了!”韓飛笑著說,“一個白衣長發的女鬼,她還沒有五官,隻有一張白色的麵皮!”
“切,你就吹吧!”璐璐撇撇嘴。
韓飛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穿衣洗漱之後,韓飛牽著璐璐的手下樓,來到了苗溪家的客廳。
往常這個時候,張麗一定已經做好了早餐,而苗溪和苗正會在餐桌邊坐著,就等璐璐他們下樓吃飯了。
可是,今天的餐桌上空空如也,別說早餐了,連一雙筷子都沒有。
張麗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見韓飛和璐璐下來了,才慌了手腳。站起來囁喏著說:“二位,不好意思,村子裏出事了,今天的早餐還沒來得及做。”
“沒關係!”韓飛擺擺手說,“去小賣部買點麵包什麼的,也一樣。”
而璐璐則好奇地四處望了望,問:“苗叔叔和苗溪呢?一大早的,他們去了哪裏?”
“他們去村長家了……”張麗說著,已經紅了眼眶。
“張阿姨,怎麼了?”璐璐著急了。
“今天一早,有人發現村長被釘死在村頭的大樹上了……”張麗聲音在顫抖。
一絲血腥的氣息悄悄地蔓延開來,韓飛臉色一沉,說:“我們去看看吧。”
璐璐也點點頭,兩人連忙衝出大門。
而張麗則一臉的惶惶然,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念叨:“作孽啊,作孽啊!”
五、山鬼殺人
村口的大樹邊早已圍滿了人。警察剛剛趕到,紅色的警戒隔離帶將人群阻隔在離大樹足有十米遠的範圍外。警察們在樹邊忙著拍照,采證。
韓飛向上看去,隻見一個年近50的中年男人被釘在了幾米高的樹幹上。他身材微胖,眼睛大睜著,帶著臨死前的恐懼和驚慌。身上的長衣長褲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幾乎成了一縷一縷的。
駭人的是,他被幾根拇指般粗細的鐵爪釘在樹幹上。那就像是某種猛獸的利爪!傷口處的血液早已凝固,呈現出一種駭人的紅褐色,像是鐵鏽一般。他的臉上,身上,四處都是一條條長長的抓痕,深可見骨,看上去異常猙獰。樹底也有一大灘血跡,那應該是從村長的傷口處留下來的。最詭異的是,這血跡中混雜著兩片很粗大的黑色羽毛。
“這是山鬼幹的呀!你看這羽毛,分明就是山鬼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