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嬰因為腹部失去白布的溫暖,從夢中冷醒,“哇”一聲大哭。李鬼眼中凶光一閃,拿手死死蓋住聖嬰的嘴巴和鼻孔,聖嬰四腳亂踢。
“啪——”李鬼的後腦勺被什麼鈍器狠狠地砸了一下,李鬼慘叫一聲,滾在一邊。
“李鬼,你以為區區一點迷香就能迷倒我?你有些天真了!”韓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掙脫了繩子,雙手端著一把勃朗寧,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李鬼。
原來,迷香襲來的時候,窗戶中留的那一條縫隙裏穿過的寒風一直使韓飛保持在清醒狀態。他聽到陸振宇倒地的聲音後,也佯裝被迷暈了,在倒下去的時候,他的手中緊攥著那把小型瑞士軍刀。瑞士軍刀割破繩索這樣的技巧,他不知練了多少遍了,今天終於派上實際用場了。
聖嬰劇烈地咳嗽幾聲,又“哇哇”哭了起來,危險期算是過去了。
李鬼臉色慘白,右手手掌按住後腦勺,鮮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
“扯下你的人皮麵具,跟我上去接受你族人的懲罰吧!”韓飛冷冷地說,“你的犯罪手段的確很高明,但你不該在我麵前演戲!”
李鬼咬著牙,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後挪著,火光照在他臉上,他那張清秀的臉由於極度扭曲變得猙獰不堪。他的手猛地揚起,一把沙子襲向韓飛的臉,韓飛忙用手掌擋住。
李鬼的手迅速地探到了二長老的腳下,從冰冷的沙土裏摸出一柄刀把上纏著白布的匕首,狠狠地甩出。
“砰——”韓飛透過風沙開出一槍,匕首同時插在他的左肩上。
李鬼的身子向蛇一樣扭曲幾下,便不動了,他的胸口鮮血“汩汩”地湧著,翻著血泡。
韓飛忍住劇痛,將陸振宇身上的繩索解開了。陸振宇用腳狠狠踢一下李鬼的屍體,破口罵道:“這畜生!”又從李鬼的袍子上扯下幾個布條,“韓兄,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是,這次新疆之行帶上了你!——來,忍著點,我給你包紮!”
韓飛悶哼著拔下那柄匕首,在傷口上按了些沙土,陸振宇麻利地幫他包紮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韓飛皺眉看一眼李鬼的屍體,又看一眼聖嬰,“那些土著兵士一定還在上麵等著,如果我們這樣上去,一定會成為凶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陸振宇卻拍一拍他的肩膀:“這個好辦。”他摸出手機,試了幾下信號,終於撥通一個號碼。
關了手機,陸振宇笑著說:“邀請方已經把我的手機信號鎖定了,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內就可以到了,直升飛機到底好辦事。”
尾聲
聖嬰回到沙丘城堡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部落的每一個角落,酋長的失蹤沒有人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可可族人唯一可以信仰的,是重先選定四大長老,輔助聖嬰登上酋長寶座。
那個新娘子也被韓飛兩人帶了出來,她瘋瘋癲癲的話語沒人會相信,可可族人繼續做著他們的生意,然而初夜權卻因為這幾場變故而瓦解了。
二長老被邀請方放逐到了沙漠無人區,迎接他的將是死亡。
飛機上,璐璐很心疼地撫著韓飛的傷口,溫柔地說:“你啊,就像個小孩子,什麼時候能讓我放心呢。”
韓飛壞笑了一下:“等我們有了另一個小孩子的時候。”
璐璐紅了臉,輕輕打他一下,韓飛誇張的大叫:“哪裏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
韓飛對麵坐著的陸振宇忽然臉色一變:“韓兄,我們忽略一件事!”
韓飛忙問:“怎麼?”
陸振宇看著窗外倏忽而去的雲朵,說:“那個二長老不是個一般人物,放逐到沙漠,就等於將魚放進了大海!他絕不會死!”
璐璐“啊”一聲,向韓飛身邊靠了靠,顫聲說:“那他……會不會找我們……報仇……”
韓飛笑了笑,說:“有我呢!”也看向機窗外,麵色凝重。
幾千裏外的大漠深處,一群商旅在風沙中急行著。
“阿布汗,想不到你也有失手的時候!嘎嘎!”一個商人語氣裏帶著譏諷。
“血債血嚐,我會讓他們後悔的!”阿布汗眼中射出歹毒的光芒,一如十五年前。
(《民俗罪》之《神鷹浴血》完。敬請期待:《民俗罪》之《聖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