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做了什麼啊?”我有些不明白,“就隻是讓孫得成趕回去,就算是破局了?還有,你所謂的布局就是和張棟梁打一架,然後讓孫得成趕回去?”
“是的!”封師訓用手扶了扶鏡框,道:“這就是我布的局,也是我的破局方式。”
我還是不明白,就又問了一句:“可是 ,我看電視和小說,裏麵的布局啊、破局啊之類的,不都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算計的很麻煩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封師訓不屑一顧,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不存在所謂的布局與破局了,布局,一切都在這!”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真正麻煩的是在思考的時候,越是複雜的局,執行起來也就越簡單。”
我們趕到幹地曲社的時候,孫得成的斬馬刀上還在滴血,張棟梁在一旁不住的吐著。
地上一個和我身材相像的,腦袋離身子至少有三米遠;另外一個和孫得成身材相似的,人倒是沒死,卻也被孫得成把腿砍斷了,遠遠的扔了出去。
到了孫得成身邊,他正用斬馬刀壓在一個人脖子上,逼那個跪著。
我看見孫得成背上有兩道傷痕,還兀自在滴血。
地上那個雙腿已斷的人,正緊緊的咬著牙關,雖然已是滿頭大汗,卻依舊強撐著,既沒有求饒也沒有喊疼。這種人,看得我心底暗暗發寒,這他媽要是真讓他出手,他絕對符合古代專司剮刑的劊子手。
還有一個已經死掉的,頭是被孫得成一刀斬下的,隻剩下一個沒有頭顱的身子躺在一邊,身子裏麵流出的血已經趟了一片,而且,那些血不是鮮紅的,卻是黑紅的,甚至,看起來有點汙黑。
難怪張棟梁在一邊吐的不成樣子,就連我都看的惡心。
“我們已經被警察列為犯罪嫌疑人了,現在既然抓住了你們,你們是直接認罪,還是打算把你們的主子供出來?”封師訓的臉色也明顯不對,隻是強撐著才沒有吐出來。
被孫得成用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人和封師訓的身材一樣,看起來也算是一個真正冷靜的人,他沉吟了半晌,終於開口道:“先放開我吧。”
孫得成有些懷疑,就要將刀壓下去,以他的力氣,加上刀的自重,隻要壓了下去,那人也絕對身首異處。
但是封師訓卻對孫得成笑著揮了揮手,道:“放吧,他是聰明人,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和我們玩花招的。”
孫得成放開人之後,過去把早已經被打暈過去的張棟梁扶了起來,正準備掐人中,卻又被封師訓阻止了。
“孫子,你先把張棟梁背回去吧”,封師訓微笑的看著那個被孫得成抓住的人,“我和和尚一會就回來。”
孫得成把張棟梁背走了,那人掏出手機撥了110,對著電話說:“110嗎?我們現在在幹地曲社祖廟,人是我們殺的,我來自首了。”
他掛掉電話後,在地上撿起了被孫得成砍斷腿的人的刀,對那人微笑著說了一句:“去那邊等我。”然後揮手一刀,正斬在那人胸口,隻見得一股濃血衝天而起,而那人從頭到尾沒有反抗。
中了刀之後,那人也隻在瞬間氣絕身亡。
山路傳來警報時,封師訓終於對那人微微頷首,道:“我原諒你了,作為感謝方式,我不再問你的主人是誰。”
封師訓說完這句話,拉著我就走。那人在我們身後,語氣平淡冷靜的說:“多謝。”
我聽到“噗通”一聲,很想回頭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封師訓卻死死的拉著我的手,悄悄在我耳邊道:“不要回頭,你不想看見的。”
……
警察再來張福燕家時,我們仨正圍著一堆炭火在燒肉吃。張福燕一家似乎對警察意見很大,見到警察來了,理都不理一下。
反倒是封師訓站了起來,對警察打了個招呼,問他們過來有什麼事。
“對不起,我們冤枉了你們,所以前來道歉的”,為首的警察朝封師訓伸出了右手,似乎打算和封師訓握手,“現在真正的殺人凶手已經落網,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但是封師訓沒有和他握手,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轉身過來,和我們一起繼續朝肉上麵撒調料。
那個警察明顯有些下不了台,估計也是平日裏霸道慣了 ,見我們不理會他,當下就嘴裏不幹不淨的罵了起來,道:“你們幾個什麼意思?現在案子還沒有完全結案,你們還是有一定的嫌疑的,先跟我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