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破空刀(1 / 3)

鄧遊完全不明白夜霧為什麼不讓他使用刑天劍的用意,容綺陌能這樣輕易找到未知之地,非常出乎他的意料,畢竟,這未知之地也絕不是輕易就能闖入的。現在看容綺陌這樣肆無忌憚,不降未知之地放在眼裏,除了驚訝於容綺陌的能耐,鄧遊實在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解釋。

師父西風斷遠在天涯,此時心中雖有千百個疑問,一個都不能解釋,鄧遊心裏,也是極其苦悶,刑天劍法縱使厲害,自己從未使出過一招,如果刑天劍確有五勢,除了無礙、無阻、無遠、無形四勢之外,剩下的一勢又是什麼?師父這樣做的用意又是什麼?是擔心自己駕馭不了,還是……

刑天劍依然在劍鞘之中,在他的腰畔,他感覺這柄劍越來越沉重了。

一陣炫目的光芒,籠罩了整個木屋,鄧遊環視一周,並未有任何發亮的東西,推窗一觀,天穹之間,好像多了一個太陽,耀得半邊天空像著了火一樣,熾熱,明亮,奪目。

木屋在這道烈光之中,仿佛要被灼燒成木炭,吱吱嘎嘎作響,紋理之間,也有些細小的火苗行將竄起。

鄧遊身在屋內,早被驚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鼓足勇氣伸手去觸了一下那道烈光,也沒感覺到什麼異樣,可看那蒸騰的氣霧,又像是溫度極高,屋外的樹木枝葉都已低垂,萎蔫不振,好像一個人被抽取了筋骨,隻剩一癱軟肉。

木屋內的溫度明顯一直在上升,他的雙頰之間,熱汗直流,奇怪的是,身上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和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剛才還在激戰的夜霧和容綺陌,此刻卻好像突然蒸發了一樣,不光沒有半絲聲音,透過窗戶看去,人影也不見半點。剛才發生的一幕,明明就在眼皮底下,現在又像夢被驚醒一樣,所有清晰的場景瞬間沒了蹤影,仿佛牆上掛著的一幅畫,眨眼之間被人撕去一般,隻留下一麵白花花的牆皮。

鄧遊這才發現,剛才緊緊關著的木門,這時卻是虛掩著,透過門縫,一道烈光如刀鋒一樣劈照了進來,形成十分刺眼的光麵。光亮的邊緣,正如十分銳利的刀刃,透著一縷金屬獨有的青白色的的光澤。

細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的神色越發凝重,現在看著這幕畫麵,心裏著實又有些意外。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全然不知道三人的下落。

冷流煙看著身形被困的龍嘯今,微微挑眉,似有不屑,想走過去一看究竟,卻又擔慮傷了龍嘯今的自尊,隻好停在原地,呆呆站著,遠遠瞧著,心裏急著,手足之間,卻沒有做出一個動作。

龍嘯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中越來越憤懣。

驀地,腰畔的刀鞘一振。

龍嘯今感覺自己的腰間被人往前一扯,腳下幾個趔趄,兩手撲進溪水,水花濺了一臉,清涼沁人,醒腦提神,渾身突然感覺也有了些力氣,足下也不像先前那樣灌鉛一般沉重了。

正在他暗喜之時,腰間的刀鞘忽然鬆開,連帶著那柄斷刀,一起跌入鬼水之溪。

“哎呀,不好——”龍嘯今驚呼一聲,迅疾伸手,就勢一撈,刀鞘和那柄斷刀已穩穩握在手中,“幸虧水流不急,丟了這刀,師父不重重責罰才怪。”

他起身站定,才發覺自己模樣甚是狼狽,所幸,身上的物件倒都安然無恙,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抬頭一看,冷流煙彎著腰,她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龍嘯今的神情有些難堪。

冷流煙歎了口氣,道:“你喝酒了?醉成這樣?”

龍嘯今也不理會,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往冷流煙方向靠近過去。心裏一直不停嘀咕:“剛才那股力量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好端端的,忽然將自己扯倒?身側無人,必是外力,哪又是從何處來的外力?莫非……莫非是師父看這柄斷刀快要跌入水中,有意提醒我?這柄斷刀不容被沾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