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沉寂,窗外是燈火通明的街道和鱗次櫛比的鋼鐵森林,銀色的光華透過潔白的窗簾潑灑在潔白的地板上,白色的房間內連床單衣物甚至連間儀器間連接的線纜都是覆蓋著一種蒼白的色彩,隻不過在黑暗中這種蒼白更多的襯托出夜的虛寂。
“茗月……”
過往的種種就像斑斕的萬花筒在眼前浮現。
一秒?二秒?一分鍾?還是一個小時?
時間不知道流逝了多少。
少年粗糙長著厚厚繭子的手掌輕柔的反複撫摸著光滑的玻璃壁,失去焦距的黑色瞳孔呆滯的向著浸泡在綠色液體中全身貼滿電極的白發少女身上,往日帶著怯弱卻很是漂亮的黃褐色瞳孔閉合著,即使恢複少許光澤顯得秀氣可愛的臉頰依然帶著對未知事物的畏懼和彷徨。
“呀呀呀,基因疾病可不是簡單的A級權限就能擺平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
沒有腳步聲,就像憑空出現般男人的聲音就是這麼突兀的在身後響起。沉默了半分鍾也沒有得到回答,男人用著街頭無賴一樣吊兒郎當的語氣自顧的說了起來。
“其實呢……你應該也是知道了我的來意。在下厲鬼,擁有SS級權限的研究組織‘魔淵’的總負責人。雖然你可能並不相信但是我有把握治好你妹妹的病,不過這個難度的話……”
“我不想聽廢話。”
“哎?真是冷漠的過分。喂,怎麼說我可是抱著僅剩上半身的你……好吧好吧。”
感覺到茗熙的冷漠厲鬼無奈的把眼鏡扶正靠著牆壁從兜裏掏出一盒巧克力自顧地吃了起來,然後他用一種非常淡漠的語氣敘述道:“茗熙,九歲父母雙亡,十二歲帶著妹妹奔走在聯邦各大星係二年內花光了所有遺產不得不來到編號A422行星和妹妹茗月居住在B4區貧民窟,十五歲為了籌集妹妹的藥費經人介紹進入地下角鬥場充當陪練,二個月後在封魔角鬥場內將拳館頭號封魔角鬥士打成半身不遂此後成為拳館封魔決鬥項目(在不使用源力的情況下進行搏擊)的頭牌,外號‘暴君’。不過半年後為了獲得大筆的金錢故意敗北害得A422行星很多地下世界的大人物輸了不少錢不得不退出擂台……你可真是仇人滿天下呢。”
“不過呢……作為見麵禮我幫你把這些小麻煩都解決了哦……喂,你至少說聲謝謝來表達心中的感激吧。”
少年的沉默讓厲鬼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透過玻璃壁放射的光線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年黑色的眼眸的中悲戚漸漸轉化乖戾。
“好吧好吧,真是一個不懂得報恩的家夥。你妹妹的狀況我想你已經知道了,而我的來意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沒錯,受聯邦法律的束縛我不能對軍人遺孤使用任何非自願手段,所以呢……我希望能夠一起合作。”
“需要我做什麼?”
茗熙開口,雖然語氣依然淡漠但是卻帶著激動的顫抖。
“這個嘛……本來是想要你妹妹的……”
“嗯?!原來如此,你和‘那群人’一樣想要茗月的身體。”
空氣仿佛被凍結的般的凝重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厭惡的東西茗熙清秀的麵容帶上冰冷的殺意扭曲起來。
“這個……其實你最清楚照這樣下去你妹妹最多活不過兩年,所以除了跟我們合作之外你已經沒有退路了而且……”遲疑了一下,厲鬼還是把一些話憋了回去,“那麼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你來當我們‘魔淵’的實驗體我們會幫忙研究開發出控製基因覺醒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