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裏,已近中午。楊天醒去二叔朋友家拿了定好的人參,又去藥店按照二叔給的方子抓了幾服藥,急三火四跑到了白羅敷的家。
中午放學,不放心父親病情的白羅敷一般都是回家吃飯,白羅敷上學的時間裏,家裏雇了一個保姆,防止白甘泉病情發作自傷自殘。
白羅敷臉色紅紅的將楊天醒迎進門,小聲埋怨幾句曠課之類的話。前天白羅敷跟楊天醒說話時臉色還是正常的,隻不過經過昨天下午互吐衷腸,互定情愫後,白羅敷再見楊天醒,態度就變得有些羞澀。
白甘泉還是那樣,時而糊塗時而清醒,現在倒是清醒,還與楊天醒扯了幾句學生要好好學習,將來報效國家的閑話。
告別出門時,白羅敷還叮囑楊天醒不要再曠課了。
“也不知道你在幹嘛?成天瞎跑,不過,謝謝你送藥來啊。”白羅敷咬著嘴唇,將手從楊天醒的大手中抽出來,還心虛的瞄了瞄門上的貓眼。
楊天醒調皮的把嘴巴附在白羅敷的耳朵邊上,輕輕說:“爺們在幹大事兒,一兩個月就見分曉,到時候你要來幫忙啊,聘你當副總裁。”
“咯咯”,白羅敷被楊天醒的呼吸吹得耳垂癢癢,不由甜笑著推了他一把道:“吹吧你,要死了,吹人家耳朵。”
嬌媚如花,媚眼如絲,白嫩的脖頸,幾乎透明的耳廓,鼓鼓的胸脯,楊天醒一下子看呆了。
我這老婆點太正了,怎麼以前就沒有好好欣賞?也是,少年人的心思哪有29歲大叔的心思細膩,現在咱的心理年齡是29歲啊。
楊天醒還想膩一會兒,不過這點功夫的時間,樓道裏已經有好幾個人經過了,白羅敷的家並不在市政府家屬樓,而是白甘泉以前居住的小區,鄰居們都是住了好幾年的老鄰居。那些鄰居可都是火眼金睛,別看他們一臉平靜的慢慢踱過兩人身邊,可心裏的八卦之火興許已經變成了火焰山。
快走吧,楊天醒心裏念叨著,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又獻了一個寶。
“羅敷,有空你把“論謠言”這個作文題目做一下,一千到一千二百字,要論證謠言的起源啦,危害啦,傳謠信謠的心理啦等等說清楚,我要用。”
這就是今年的高考作文題。白羅敷自然很奇怪的問道:“要幹什麼?”
“嗨,有報刊約稿,我一個朋友給我搞的福利,稿費發下來,我請你吃火鍋,好好寫啊,別掉鏈子。”
這點小文章,白羅敷一點壓力都沒有,聽到楊天醒要請吃火鍋,白羅敷嘴巴裏不禁分泌出一股唾液,悄悄咽下,雖然掩飾,但還是被楊天醒觀察到了,楊天醒不禁有些心酸。這女孩多久沒有飽飽的吃一頓肉了。
“明天中午我買點羊肉,到你家來做,咱現在有錢。”楊天醒有點惱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暗恨原來的自己觀察力不夠,他就從沒注意到白羅敷的飲食情況,還以為那時的白羅敷減肥呢,減什麼肥呀,根本不是那回事,白羅敷是能省就省,把她爸爸的大部分工資都用在了病人身上和用來雇保姆了,她自己卻營養不良。
“嗯”,白羅敷輕輕點頭,視為理所當然,顯然已經將楊天醒看做自己的靠山了,這讓楊天醒心裏一陣激動。
依依惜別,楊天醒並未如白羅敷所願去上課,而是騎著摩托一溜煙跑向新華書店,在科學技術書架前,一邊啃著路邊買來的大餅,一邊如饑似渴閱讀有關激光方麵的書籍。
雖然他現在腦海中有不少未來的記憶,但對激光方麵的知識卻是忘了不少,比較貧乏,為了能與史德龍對話時不至於兩眼一抹黑,臨陣磨槍現抱佛腳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三個小時的時間裏,楊天醒幾乎一動沒動,坐在地上看得入迷。以至於遭了書店售貨員好幾次白眼,賣書的最討厭光看書不買書的家夥了。
楊天醒一目十行,現如今記憶力大增,雖說“胡亂”看了十幾本書,卻也記住了不少有用的知識。
五點多鍾的時候,就在售貨員忍無可忍就要上前驅趕楊天醒的時刻,楊天醒的手機鈴聲大作,綠T恤劉安福給他來了電話,楊天醒在售書員‘不買就不要打擾大家’的氣憤表情中踱出了書店,來到店門外。
劉安福告訴他,剛一上班就看到史德龍坐在大廳卡座,都快喝醉了,也不知道喝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