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劉子楚隻能輕歎,“我知道了,我不會勉強你!”
說著,鬆開緊握著她的手,劉子楚起身。
衣擺下,她的手緊了緊,最後隻能舍不得的放開。
劉子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幾日我還會送飯過來!”
說完,離開了。
帳篷裏,再度恢複成讓耶律菲菲心悸的冷意。
外麵的寒風透過來,幾乎徹骨的寒意。
他說的,她都知道,可正是因為知道,她才膽顫,她才心寒。
她,不是不想背叛父汗,隻是她不能背叛她的民族,她的國土。
當第八次送飯來,也就是她以為她還能再看到劉子楚時,眼前的人卻已經是換成了一個侍衛。
“那位嬤嬤呢?”在看到麵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嬤嬤,耶律菲菲脫口而出。
“和公主所處甚長,已經被處死了!”
那名侍衛麵無表情的放下飯菜,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幾個字,隻像是從天而下的驚雷,耶律菲菲眼前隻一陣發黑。眼瞅著那個離開的身影,她張皇的衝過去,拉住他的衣角,“為什麼?”
那名侍衛的眼底閃過些許不忍,還是道,“屬下也不知道,隻是大汗聽聞,就把她給處決了!”
“公主,為了屬下的性命,還請公主放開屬下!”
“……”
耶律菲菲嘴角顫抖,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是父汗……是父汗以為她求著那個嬤嬤做了什麼,所以便是寧枉勿縱……
隻是,為什麼?
她是不想嫁,可她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更還有身為一朝公主應該承擔的事情!
原來,父汗竟是這樣不相信她嗎?
……為什麼?
簾帳落下,帳篷裏便隻有她一個人。
比起上次還要冷凝的氣息籠罩四周,耶律菲菲腦中一片眩暈。
母妃……
子楚……
你們在哪兒……
終於,她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耶律菲菲昏昏的醒來,眼前擺放的還是早晨的時候擺在她麵前的飯菜。
耶律菲菲苦笑。
外麵守衛林立,竟沒有人知道她暈了過去。更不要說有人來看她了!
是啊!
自從母妃死後,還有誰會惦記著她?
不,她不可以生病!
耶律菲菲撐起身子,一口一口的吃著早已經涼的通透的飯菜。
她告訴自己,劉子楚不會出事。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的等著他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告訴自己,就是為了她自己,她也要活著。
飯菜,繼續送來。
第九次。
第十次。
隨著帳篷外麵越來越熱鬧的聲音,送來的飯菜轉眼已經到了第十六次。
隔著帳篷,似乎絲毫的異樣也沒有。
當中,楚皇兄來看過她一次,告訴她那邊的部落來人了,就等著她上轎成親。也問她,有沒有什麼別的打算。
她沒說話,隻好似魂魄都不在自己的身上。
楚皇兄歎息,離開的時候告訴她,這裏的守衛很嚴密,不要想著逃出去。
當這最後一句話在耶律菲菲的耳邊掠過,耶律菲菲幾乎控製不住的想要問是不是發現了他!
隻是,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萬一,楚皇兄說發現了他,那結果,隻有一條,那就是他被處死了……
不,她不敢想!
就是有機會知道他的下落,她也絕不會問。
她怕……
哪怕隻是他活在自己心裏,她也希望有著這樣的期盼。
也便是從沒有一刻,她是這麼的想念他!
母妃對她好,楚皇兄和廉皇兄對她也好,隻是,卻是他對她的好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她寧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