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的白雪皚皚當中,已經掛上了些許的紅帳。
柳姍姍輕歎了聲。
“你父汗到底是怎麼想的?”
耶律楚嘴角緊緊的抿到一起。“我也不知道!”
柳姍姍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他,“你覺得若是你真的娶了我,你想念的那個小姑娘會原諒你嗎?”
耶律楚一愣,“你怎麼知道?”
話音未落,又是自嘲一笑。
他怎麼就忘了她和他母妃的淵源呢!
想來這些事情,她們都是最清楚的!
他側目看向柳姍姍,“若是那個人知道你和我成親,他會不會瘋了?”
“……”
柳姍姍嘴角狠狠一抽。
若是這話從那個險些殺了她的廉皇子嘴裏說出來,她真的會以為他有這個想法,可從耶律楚的嘴裏出來——
“想必這些應該都在你父汗的謀劃之內吧!”
她一語道破。
耶律楚麵色一黯。
抬頭看向天空的湛藍天色。
“若是……他們真的如你我所說,也就不值得你我的守候了。”
柳姍姍心頭一滯。
他說的話沒錯。
隻是——
她挑眉輕笑,“或許你那個青梅竹馬不值得。可他卻是值得的!”
聞言,耶律楚也不由挑眉,轉眼看向她時,眼底流光熠熠,
“那,就拭目以待了!”
三日後。
夜色籠罩大地。
柳姍姍窩在床褥裏,陰寒的冷意從帳篷外麵傳進來,隱隱的讓柳姍姍的心頭都覺得有些涼。
因為那日廉皇子的舉動,榴蓮現在直接就在她的帳篷裏住著。
便是擺明了生生死死都要陪著她。
柳姍姍無奈,也隻能應了她,讓她睡在自己床邊的軟榻上。
此刻,榴蓮已經昏昏欲睡。
而她仍仗著床頭的燈光看著手裏的書籍。
說是書籍,倒也不是,不過一本平日裏她連看都不看的佛經。
此次拿過來,不為別的,隻為了心靜。
可便是她這幾日讀了十幾遍,也仍是定不下心來。
……從她知道她和楚皇子的婚事伊始,已經過去了三日。
而這三日過後,遠在南詔的他,應該也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他會怎麼做?
急不可待的想要奔過來尋她?更甚是恨不得回去之後就把她囚禁起來,再也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
——似乎,這些都是他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隻是,她更擔心的是他會為了她……功虧一簣,飛蛾撲火。
連她都知道這定然是那個狼可汗的陰謀,那他應該也知道。
她不是不曾猜測過那個狼可汗的圖謀。
卻總也無所得。
她也問過耶律楚,答案也是枉然。
……眼前的燭火晃動,幾若恍惚。
而她,要怎麼辦才好?
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佛經,正打算翻身睡去。
這時,燭火卻猛地動了動。耳邊上也好似有什麼聲音飛逝而過。
柳姍姍的眸光猛地一緊,隨即轉頭往身後的帳子上看過去。
就在帳子上,一枚銀色的光亮閃動。
她探頭往外看了看,似乎外麵的人並未有什麼異樣,她趕忙的轉身罩上一層棉布把那枚銀色的鏢矢取下來。
鏢上帶著一張小巧的紙卷。
柳姍姍趕忙的揭下來,卷開。
她反手摟住他的脖頸,整個腦袋窩在他的懷裏,不想有心人看到她此刻臉上的神情。
很快,她被放置在床上。
楚皇子也翻身覆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