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行轎輦離境之後的當日就是要住宿在客棧的,可結果卻是因為路上遇到了意外滾石,不得不繞路遠行,當夜裏竟是住宿在一處環境優雅的臨山靠湖的地方。
當柳姍姍知道今夜要入宿此處的時候,眼睛裏隻怔時冒出異樣明亮的光芒。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這一路上會看到的各種美好風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是這樣親密的近距離接觸。
她從車上下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好似山水畫的情景時,第一刻就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但見他的眸光微閃,麵上極盡寵溺,真的洋溢著讓她渾然心動的魅力。
而那些她以為隻是保護皇帝的禦林軍,卻更是讓她覺得完全可以和現代的那些個特種部隊相比較。
舉動如風,整理有條,竟是不多時就把眼前這渾然的山水之間,整理的完全像是塞外的蒙古包了。
而就在她滿目欣賞的時候,身後乍然一聲低呼,
“安樂王妃”
柳姍姍一顫。
她回頭,眼前那一身的銀白盔甲凜冽非常,俊朗的五官更是別樣風采。正是那位禦林軍侍衛副統領流雲。
見她回頭,便是一輯。“今夜入宿倉促,臣下請問安樂王妃有何吩咐!”
柳姍姍腳下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隨後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未免太失禮,強自鎮定的搖了搖頭,“不用!”
“……是!”
流雲聳了聳眉心,怪異的瞅了她一眼,還是躬身離開。
柳姍姍隻莫名緊張,根本就沒察覺到流雲的視線,更甚是在流雲離開她十步開外,她才默默鬆了口氣。隻是也不過剛抬眸,便看到不遠處的司馬昭然站在那裏,正看著她。
……似乎,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柳姍姍一驚,脫口而出。“我不認識他。”
司馬昭然拉她在車馬前,四下裏的侍衛隨從都知趣的到了遠處,既能保護主子的安危,也聽不到主子說的什麼悄悄話。
咫尺之前,柳姍姍咬唇。袖下的手緊緊的捏到一起,臉上的神色是抑不住的蒼白。
把她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裏,司馬昭然的眉頭擰到一起,再握住她的手,卻發覺竟是冰涼一片。隻讓司馬昭然的嘴角緊抿,
“我知道!”他道。
什麼?
恍惚在遊移之外的神智乍然回籠,柳姍姍才意識到他是回應她之前說的那句話。
她扯了扯嘴角,感覺到手心裏傳來的暖意,“你相信我?”她問。
“嗯!”司馬昭然仍是盯著她,卻已經點了頭,“他是你嫁給我之後才調入上京,你又不曾出國京城,自然是不認識的!”
柳姍姍咬唇,臉上回複了些許的色澤。隻是身上仍是有些顫栗。
司馬昭然歎了口氣,抬手把她攬到懷裏,“……你怕什麼?還是說,你有什麼瞞著我?”
柳姍姍心間一顫,霎時隻覺得鼻端的菊香滿懷湧動。
她沒有回答,隻是順勢縮到他的懷裏。
他的懷抱是這樣溫暖,他對她又是這樣的讓她感懷悸動。
……那多年前,那曾經讓她痛苦的那些也早就應該放下了,不是嗎?
就是夢魘,就是那樣一模一樣的人,又會怎麼樣?
“你會保護我的,是不是?”她問,又覺得自己問的太幼稚了。
果然,身邊的男人抬手在她的鼻頭上刮了下,更語出威脅,“……莫不成你想要旁人?”
柳姍姍眼中一軟,隻立時浮動晶瑩,反手擁著懷裏的男人更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