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很是疲勞的身子因為下午溫泉浴池中的梳洗,現在也舒服了很多,隻是便是閉上眼睛,她的腦袋裏也亂得很。
她本就不是想要逃避的人,若非是那一世到現在仍然那麼清晰的痛苦回憶。她又何嚐願意這樣守著自己,不想去愛個什麼人呢?
隻是就在她已然確定自己心動的當日,就又一次這麼患得患失的。
醉湘閣……那裏的美女如雲……何況還有那個劉子楚!
……最重要的是,那幅畫!
美色香鬢,傾城絕代。
那豐韻氣質,就是現在想來她都覺得自愧不如。
那個女子究竟是誰?
竟就是讓那個男人畫了不知道多少遍!那……就是早已經深入骨髓了吧!
輾轉反側,柳姍姍最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最後窗外早已經是漆黑一片。
半夢半醒之間,好似又嗅到了熟悉的菊香。
柳姍姍強逼著自己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床上當真躺著一個人。
她咬了咬唇,抬手往那個人的身上摸過去,隨後,那個人就反手把她給擁到了懷裏。
那個懷抱一如秋菊,便是清涼,也讓她些許昏睡的意識乍然又是清醒的一半兒。
她低低的哼了聲,“爺”
那人也隨即,“嗯?”
柳姍姍吸氣,抬起胳膊猛地攬住這個人的脖子,把他的腦袋壓下來,把自己的唇瓣印到他的唇上。
司馬昭然低頭看著懷裏此時正仰麵看著自己的麵孔,雖說此時的夜色裏,她定然是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的,可她的神情他卻是看的一清二楚。也或者說,她就是故意想要他看到她此時的決然。
司馬昭然微微一笑,大掌覆上她額間的發,沿著發絲劃過她麵頰的柔和,但看到她的眼中閃過盈光的時候,他道,“爺倒是願意你永遠……隻是不是那個什麼恭謙柔順,而是真正的你。”
“爺……”
“叫爺的名字!”
“……昭然。”柳姍姍心頭又是浮上感動。
這個人,就是會說那些花言巧語讓人忍不住心動的嗎?
隨即,她便再度拉下他的脖頸,再次吻了上去。
最後,那個男人氣喘籲籲的把她給推了開。
夜色裏聽著他的聲音幾若飽含怒意,“這回,你可是報仇了?”
“……沒,沒有!”柳姍姍也同樣氣喘籲籲,隻是小臉上已然再度浮上些惱怒的紅暈。
靠的,她剛才怎麼就又忘了呢!
這,這不是平白的冤枉她了?
倒也沒容她惱怒,司馬昭然已然把她再度擁到了懷裏。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道,“……小丫頭,就知道你是聰明的!”
“什麼?”柳姍姍眼中暗光微變。
司馬昭然也不點破,隻是又攬的她緊了緊,而後又在她的鼻頭刮了下,
“你就裝吧!睡覺!”
“額……”
不多時,那均勻的呼吸傳來,一直閉著眼睛的柳姍姍卻悄悄的睜開眼睛。
她看著窗外那漆黑的夜裏,徒然的覺得肩膀上一陣寒意。
而似乎那個睡著的人也覺得有些涼了,把已然搭到腰上的薄被往上攏了攏,又掀翻開落到了她的肩膀。
柳姍姍微微扯開嘴角,也再度入睡了去。
窗外,偶爾夜鶯聲傳來。
嘹望星空,隻若蒼穹。
清晨的光亮映入她的眼簾。
柳姍姍睜開眼睛,先看了看外麵已然有些亮了的天色,然後才驟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那個人竟然此刻還在床上。
耳邊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那菊香四溢,似乎,他睡的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