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然恍若未聞,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也同樣笑意盈盈,隻好似沒有看到他眼底狂閃而過的怒火。
終於,他先忍不住,“柳,姍,姍。”低沉的語氣好似烏雲罩頂。
“妾身在。”柳姍姍卻依舊溫婉。
盯著她臉上的笑容,司馬昭然冷然一哼,“還記得爺之前和你說過什麼嗎?”
柳姍姍隻嬌柔萬種,“王爺和妾身說過那麼多話……”
不容她說完,司馬昭然的眼底已經勃發怒意,直接打斷,“爺說,你不要恭謙柔順過了頭……”
“可你是怎麼做的?”
“額……”柳姍姍心頭一顫,不知道是被他這話裏的陰沉嚇住,還是因為這個男人此刻勃然而發的強烈怒意,
她咬唇不語,眼睛裏不由冒出淚光。
此時,若是恭謙柔順,她的確是應該這樣示弱,以博得男子的瞬間心軟,隻是就在這一刻,竟是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此刻是她的假裝,還是真的覺得委屈。而便當剛她察覺到這一絲怪異時,手腕已經被緊緊的拽住。
她失聲痛呼,眼前那張邪魅的麵孔此時卻已經泛上了陣陣的冷意。就是全身都禁不住的顫栗。
下一刻,整個人就被他一把抱起,而後耳邊隻聽到些許驚呼,模糊的意識到是守在房間裏的侍婢惶恐的退了下去,卻不等這個意識消散,她就給扔到了床上。
或許這個男人本就是想要嚇唬她,又或許是她掙紮的力氣太大,這個男人終於還是停了手。
柳姍姍氣喘籲籲的瞪著他,而他也同樣緊緊的盯著她,那陰鷙的目光讓近在咫尺的她隻全身一陣寒涼。
他的手附在她的麵上,在她的眼角停了停,最後隻丟下一句話,“姍姍,什麼都要適可而止,不然,隻讓人厭惡懂嗎?”
而後,便是大掌掀飛。
整個人長身而起,離開了屋子。
屋中一片寂靜。
淡淡的菊香還在房間裏似有若無的漂浮,可柳姍姍隻覺得冷。
……這個時候正是盛夏,就是夜裏有些微涼,也不會這樣的讓她寒顫不已。
或許是她沒有用晚膳的緣故?
她起身。
走出屏風之外,看著外麵狼藉的桌盞。嘴角勾出一抹淺笑。
隻是卻正好在一旁的鏡子裏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
眉眼中帶著淡淡的愁緒,那一貫淡然好似清風明月的麵龐也不似真切。
這個人真的是她柳姍姍嗎?
翌日。
天色清明。
柳姍姍窩在床上,就是數著自己的手指頭也不願意起床。
不是因為旁的,隻是因為簾帳外麵榴蓮那個丫頭的長籲短歎。
終於,在她數過了某人第二十四個歎息之後,伸出手悄悄的掀開了一抹簾帳角落,看到榴蓮依靠在雕鑲的木闌邊上,小臉上也沒有了之前幾天的興奮欣然。
柳姍姍嘴角勾了勾,輕咳了聲。
聽到裏麵傳來主子的聲音,榴蓮忙過來,落寞的小臉上霎時變得笑意盈盈的,“小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額……”
“小姐,怎麼了?”看著自家小姐隻是幽深的看著自己,榴蓮奇怪的問。
柳姍姍勾了勾唇,“榴蓮,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
“奴婢……”榴蓮張了張嘴,可最後還是緊緊的閉上。
最後,更緩緩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