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小白在急速的奔跑,周圍無邊的黑暗正在向他慢慢的湧來,黑暗的世界裏不時的響起一兩聲咕噥,不知有什麼東西藏在裏麵,隻是顧小白此時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些,周圍的黑暗距離他越來越近,而他正在奔向的那一絲光明卻還是那麼遙遠。
黑暗越來越近,裏麵的咕噥聲似乎已經在他耳邊響起,他努力的奔跑,努力的奔跑,但是黑暗還是已經臨身,當那縷寂靜的黑暗將要攀上他身體的一刹那,他用盡全力奮力躍起,不顧一切的伸出手臂,抓向那一絲光明,抓向那個不一樣的未來。
顧小白此時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周圍的環境有些暗淡,隻有靠近窗戶的位置才能透進一縷縷的光明。他所在的房間是十分寬敞的,可以同時容納幾十個人或許困難,但是容納十幾個人卻是戳戳有餘。
隻是此時這麼寬敞的房間裏,其他幾人卻還是感覺有些狹窄,氣氛更是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但是此時房間裏的幾人都不敢有任何的動靜,就連呼吸都好像要停止了,就這麼靜靜的站立在那裏,靜靜的站立在那裏,猶如一座雕像。“手臂...手臂...”忽然一連串的呼喊徹底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剛剛一直靜靜的躺在床上的顧小白,此時一下子坐了起來,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嘴裏直呼手臂、手臂。
顧小白的這番動靜徹底打破了房間的寂靜。首先坐在他床邊的藍衣女子,伸出她那有些吃力的左手,小心的觸摸著的對方的額頭,輕輕的說道:“小白,小白你醒了啊?”
“顧大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有就告訴我。”站在藍衣女子稍後位置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到顧小白蘇醒,有些驚喜的說道,隻是他並沒有注意到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太大,讓位於他身邊的藍衣女子蹙起了眉頭,不過藍衣女子看了看麵前的顧小白,不知想到了什麼並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
“小白怎麼樣了,還好吧?”距離藍衣女子不遠處的胖子看到了顧小白的蘇醒,見此也是連聲詢問,隻是相對於年輕人有些吵鬧的聲音,他說話就比較輕聲細氣了,就連說話的語速都有些慢,說話的語調也盡量讓其舒緩。不過他這樣有意的表現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尤其是他比較在意的藍衣女子。
“小白還好吧?”一聲有些淡淡的詢問在房間裏響起,如果你不仔細觀察似乎都不能發現對方一樣,不過好像也沒有人去仔細觀察,所以也並沒有人發現聲音的主人,聲音的主人好像是一個中年人,好像是...
“哼!”房間裏忽然響起的一聲冷哼,讓本來已經開始有些熱鬧的房間,一下子又陷入安靜,此時的安靜似乎比剛才更甚,幾乎落針可聞。而且這裏麵好像有的也不隻是安靜,還有些冰冷的東西在醞釀,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冰冷似乎越來越甚,好似一觸即發。
“咳咳!妃語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我怎麼在這裏?”顧小白忽然睜開了好似沉睡了幾個世紀的雙眼,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臉頰,俏臉上滿是疲憊,沒有一絲血色,好似透明了一般,散發著有些微弱的光。
“沒!我沒事,沒受傷,你...你...”已經處在爆發邊緣的薑妃語,忽然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連忙轉過頭來,看到那已經憔悴道極點的男孩,此時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那已經遺失的手臂,隻是有些緊張的關心自己的狀況。
瞧他那一臉緊張的樣子,薑妃語趕緊有些心疼的扶他躺下,並連忙說道沒事,自己沒事,隻是說到他的狀況的時候,薑妃語有些沉默、有些哽咽,卻是說不下去了。
顧小白聽著薑妃語說道自己沒事,沒事的時候,他那揪起的心一下子落下大半,當他仔細觀看了薑妃語的身體後,他就算徹底放心了,不過當他看到薑妃語說起自己事情的時候,一下子變的沉默,甚至變的哽咽,他那有些放下的心不知怎麼的又有些緊張起來。
當顧小白看到自己消失的左臂時,一瞬間無數的記憶朝他湧來,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了,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臂怎麼沒了呢?是風柱摧毀的?還是在黑暗的世界裏,自己的手臂已經尋找到了光明,卻把自己落下了?他已經分不清了?他真的分不清了?夢與現實之間的界限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下子消失掉了...
“小白!小白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啊?”顧小白正在陷入夢與現實的糾結裏,可是一聲有些變了調的呼喊,徹底打破了顧小白的糾結,他看著已經有些崩潰了的薑妃語,忽然間隻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疼痛起來,他一瞬間什麼都顧不得了,手臂顧不得了,夢與現實顧不得了,所有的一切都顧不得了...
顧小白看著麵前的女子,看著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個自己隻是給她帶來痛苦,從沒有帶來快樂的女人,心裏一陣陣的絞痛襲來,他有些心痛的輕輕撫摸著著對方的秀發,強忍著眼睛裏的淚水輕輕的說道:“沒事!沒事,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