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暗戒備的顧小白,此時看到青煙已經顧不得暴露自己,就朝兩人衝去。便明白前麵的廟宇裏一定有對方顧忌,或者說害怕的東西存在,這讓他對兩人的處境有所改觀。
兩人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隻是有的時候敵人不一定會按照你設定好的劇本走,青煙顯然就沒有按照兩人所想的那樣發起攻擊。
“嘻嘻!”嘻嘻的一聲鳴叫。
青煙已經破開一層蒙蒙的迷霧,來到了兩人的麵前,而當顧小白以為他會如同自己預料的那樣攻擊自己的時候,他連忙忽然鬆開自己托著薑妃語的兩條手臂,朝青煙攻去。
隻是顯然他的打算落空了,青煙並沒有按照他預料的那樣攻擊他,而是繞開他的身體直接朝他背上的薑妃語抓去。
森冷的爪子泛著黝黑的光芒,顧小白想不到青色的幽魂在實體化之後,竟然會猶如金屬一般。隻是顯然此時他沒有心情想這些,他看著那道陰冷的爪子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起來。
“啊不!”看著幽冷的爪子朝著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薑妃語腦袋而去,顧小白發出淒厲的一聲慘叫,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挺起自己的胸膛就朝著那道幽冷的爪子而去。
薑妃語顯然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看著朝自己麵孔衝來的爪子,一時間如同回到了十幾年前,自己麵對那刺目的一劍般的時候,那麼無助、那麼孤獨、那麼委屈。她此時如同一個失去玩具的小女孩一般,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冷靜、成熟。
“嘻嘻!”青煙看著已經驚呆了的薑妃語,焦急的紅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似乎早已預料到他們的詭計一般。隻是顧小白接下來的舉動徹底驚呆了他,也讓他有了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噗嗤!”
噗嗤的聲響徹底驚醒了已經傻掉了的薑妃語,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薑妃語有些茫然的轉動了一下眼睛,抬起腦那顆完好無損的腦袋,心裏更是茫然。
隻是臉上忽然傳來的一絲溫熱,徹底打破了她所有的迷茫。
“啊不!”看著刺入顧小白胸膛的爪子,薑妃語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能讓他消失,她不能失去他,她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緊接著她似乎忘記了某些和某人對她的嚴厲警告:“不能,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都決不允許使用它...”
她眼中倒影的是一片冰藍,而在這片冰藍的正中心似乎有那麼一絲青色,那絲青色是那麼通透,那麼美麗,那麼聖潔。而此時那絲青色似乎隨著冰藍摧毀了幽魂的爪子後,順著顧小白的血液進入了他的心髒。
她隻是雙膝跪地,拚命的捂著顧小白胸口上的大洞,她是那麼拚命,那麼用力,似乎隻要這樣就可以挽救他的生命,隻要這樣就能讓她不失去他,以至於她並沒有注意到他胸口的血液似乎越流越少,傷口也在發生某種變化。
雙手滿是鮮血的她跪在顧小白的胸前,看著已經沒有動靜了的他,似乎已經傻了。有些茫然的低下頭,把她那滿是鮮血和淚水的俏臉放在他的胸前,似乎想要感受一下他的心跳,想要確認一下他的還存在,他還不曾離她而去。
隻是空洞洞的胸口不曾有任何動靜傳出,她傻了!她癡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就這樣離她而去了,他怎麼敢,他怎麼會。她還不曾撫摸他的臉頰,她還不曾輕吻他的嘴唇,她還不曾...他們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去做,他們還有...還有還有嗎?
她就那麼靜靜的跪在他的麵前,俏臉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胸口,盡管那裏已經空無一物,但她還是那麼溫柔,那麼細膩,仿佛他不曾消失,他還在輕撫她的俏臉,輕嗅她那發際間的香味。
某個不知明的所在,某個不知明的高山之上,那裏雲霧繚繞,氣蘊升騰,一片仙家氣象。在這片升騰的雲霧中,有那麼一絲白色,似乎就連潔白無瑕的白雲都不能遮掩她的光芒。
透過重重的雲霧可以看出是一個身影,白衣似雪,仙氣繚繞,似乎塵世間的一切都早已離她而去。而這個還駐足在人世間的精靈,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一定有段不曾忘記的感情,一定有個不能放棄的人,還讓她在苦苦守候。
潔白的身影身處雲霧深處,此時的她似乎雙眼緊閉,雙手中的玉笛隨著她輕啟的櫻唇飄出一道若有若無的音律。隻是當薑妃語使出那道淡淡的青光時,潔白身影的雙眼似乎動了一下,若有若無的音律也似乎被擾動了一下。
一時間雲霧繚繞的下方似乎亮起無數道的光芒,如果仔細觀看可以確定那是一雙雙的眼睛。隻是隨著音律的再次響起,滿天的光芒似乎都消失了,一時間這裏又重新恢複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