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飛知道自己把代理權給了甄小可爸爸的公司,也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就解釋說:“那公司雖然小,但是我見過他們老總,對我們的產品反應很積極,我想,他拿到代理後,也許會很珍惜這樣的機會,所以才給了他。現在他們做的怎麼樣?”
“說的一套套的,誰不知道啊,那是甄小可爸爸的公司。”鄭德江笑著取笑梁曉飛,“不過甄小可這姑娘卻辭職了,估計嫁給曉飛的理想要破滅了。”
梁曉飛吃癟,自己說的理由確實是自己編的,就沒有說話。何靜在他身後“呲呲”一陣偷笑。
“甄小可?辭職的那姑娘?”梁帥問著鄭德江。
“是,就是那次在會上叫嚷著要嫁給曉飛的那個姑娘。老梁,那姑娘長相什麼的都不錯吧?”鄭德江回答著,然後又反問梁帥。
“那公司做的怎麼樣?”許芸問。
“他公司太小,運營大的區域會引起他資金周轉困難,我們就給了他一個省的代理權,目前看,他運營的還行。”梁帥回答,然後又問梁曉飛,“甄總找了你?”
“沒有,我遇見他也是偶然,他去了L國分公司,有徽章,還有雜誌,就認出了我。”梁曉飛回答。
“哈哈,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麼快,連老嶽父都見了。”鄭德江打趣著梁曉飛。
“鄭伯伯,什麼嶽父啊?都沒影的事,讓你們傳的真的似的。”梁曉飛辯駁說。
“你承認了又怕什麼?我背地裏問靜靜了,人家不反對。”鄭德江看看偷笑的何靜,又對梁曉飛說,“你有L國的公民卡,不娶四個老婆,真太浪費了。”
“老鄭,教壞小孩子。”許芸嗔怪著說。
“哈哈,他壞還用教啊?自學成才,無師自通。哈哈。”鄭德江笑著,伸手打開了酒店門上垂下來的門簾。
兩個案子有一個已經勝券在握了,雖然另一個案子還沒有頭緒,但壓在他們心頭的烏雲畢竟被拿掉了一半,幾人也顯得輕鬆起來。再者他們為了等待許諾,也不能回家休息,就索性在酒店慢慢的邊吃邊聊。
幾人聊得非常痛快,鄭德江回憶著:從認識梁曉飛開始,到第一次去許芸家做客;然後自己奉命臥底,在天塔和梁帥相識,互相鼓勵;後來又被梁曉飛搭救,調到A市做了內勤。一時間幾人都熱淚盈眶了。
“老梁,咱們倆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了。”鄭德江端著一杯酒,紅著臉眯了眼睛對梁帥說。
“是啊,現在想想,那都是一場夢,一場無頭無盡的噩夢啊。”梁帥吸了吸鼻翼,擦掉眼角的淚,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和鄭德江手裏的杯子碰了一下說,“幹了!”
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許芸也紅了臉,潮濕了眼睛,勸著他們倆:“感情深厚,可酒不能這樣子喝啊。你們這是找醉的節奏啊。”
“老鄭,你暈了嗎?”梁帥伏下身子,探著頭看著鄭德江問。
“沒有。”鄭德江搖著頭,認真的說,“沒有,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記得在天塔的時候,咱們倆就說過,如果能出來,一定要大醉一次。”
“嗯嗯。”梁帥的眼睛已經迷離了,嚴肅的揚起臉看著鄭德江,搖晃著食指說,“對,有這回事,我記得真真的。”然後,梁帥又轉過頭,看著牆壁思想著,“為什麼咱倆就沒喝上呢?”
“完了,我爸喝醉了。”梁曉飛看看鄭德江說,“鄭伯伯,你們別喝了。”
“你爸醉了?你爸比我還清醒呢。你沒見他頭腦清晰,口齒伶俐嗎?說話的時候跟開會講話時一樣,還兩隻手打著節奏。”鄭德江笑著,學著指揮家指揮音樂會演奏的動作說。
梁曉飛看看梁帥一隻手撐在腿上,一隻手搖擺的說話的樣子,又轉臉對許芸和何靜說:“完了,這倆人都喝醉了。”
“唉!喝吧喝吧,他們也好久沒這樣敘舊抒情,好久沒這樣放鬆了。”許芸用手指蘸著眼角的淚,有些心疼的看著梁帥對梁曉飛說,“你爸老了,你們看,頭上白頭發這麼多了。”
梁曉飛看著梁帥和鄭德江,身材似乎不再那麼挺拔,頭上也鑽出了些許白發;又看看許芸,姣好的容顏偷偷的爬上了褶皺,皮膚雖然還算緊致,但悄悄的失去光華。
梁曉飛有些心酸,低下頭默不作聲。
何靜的小手輕輕的從桌布下麵伸過來,抓住梁曉飛的手輕輕摩挲。
梁曉飛反握住那雙柔夷,清爽滑膩,酸楚的心馬上安靜下來,他抬頭朝何靜一笑,輕聲說:“靜靜,謝謝你。”
何靜懂得他的意思,知道是在感謝自己照顧爸媽,就羞紅了臉輕笑道:“謝我做什麼?都是爸媽照顧我。”
正說著,鄭德江站了起來,搖晃著,含糊不清的說:“我,我去衛生間。”然後拉開座椅,一路拐著彎走了出去。
梁帥也站起來,伸手夠著鄭德江:“等等我,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