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貧民窟(2 / 2)

“你在幹嘛?”有人輕輕在梁曉飛耳邊問著,說的竟然還是W國話!

梁曉飛大吃一驚,這人什麼時候過來的?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梁曉飛轉臉看向那人:清瘦的臉,留著一綹山羊似的胡子,沾著,打著卷;灰褐色的衣領,圍繞在土色的脖頸周圍。

這人!會有氣門嗎?當然不會!如果有,也都被渾身的汙垢遮擋住了!

“你也太不經嚇了,一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那人退開一步,雙手對著籠在袖筒裏,就像寒冷季節抄著手取暖一樣。上衣剛剛能辨認出灰色。

“哦,您,您就是範叔叔的師兄吧?”梁曉飛平定了一下情緒,望著這人問道。

那人點點頭說:“我看你轉了兩圈了,以為你還找不到我呢。”說著,他就推開紙殼,說著,“進來吧。”便走進屋裏。

梁曉飛也彎身進去,看裏麵還是比較富裕的擺設:有桌子,椅子,還有一個櫃子。比起其他人家家徒四壁,顯然富裕不少。

“原來,您看見我了?”梁曉飛問著,把禮物放在桌子上。

“嗯。”那人答應了一聲,看見桌子上的禮物說,“以後不要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我不用吃飯,偶爾喝點水的,用不到這些。”

“哦。”梁曉飛唯唯諾諾的答應著,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麼。

那人坐下來,伏在了滿是塵土的桌子上,看著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梁曉飛,是範叔叔推薦我來找您,向您討教一些問題的。”梁曉飛說。

不知道為什麼,市麵見了不少,大事也經曆過很多的梁曉飛,在他麵前顯得十分拘束和無所適從。

“哦,我知道,範桐都告訴我了。”他看著梁曉飛拘謹的樣子又問,“你是怎麼知道這房子是我的的?”

“我看這房子有個窗戶,其他的都沒有。我覺得這裏的人恐怕除了你還有這份心情留窗望月之外,還真的就沒有別人會這樣做了。”梁曉飛如實的回答。

“哈哈。”那人哈哈大笑著說,“你還真說對了,我留這窗戶本就是望月的。”稍停了片刻才又接著說,“我也是想家的。”

“我想知道,您為什麼會選擇這兒隱居?”梁曉飛問。

“這兒挺好啊?沒有人會煩我,也沒有人會打聽我。反正我也不需要吃喝,無欲無求的,在哪兒還不都是一樣?”那人回答。

“這倒也是。”梁曉飛找不到他說的話裏麵有什麼毛病,又接著問,“還沒請教……範叔叔沒有告訴我怎麼稱呼您。”

那人離開了椅子,躺在了床上,歪著身子看著梁曉飛說:“名字嗎?叫什麼還不是一樣?隻是一個記號而已。”那人又停了一下才說,“你就叫我大叔吧。”

“大叔?”梁曉飛奇怪的重複了一遍。

“你叫範桐是範叔叔,我又是他師兄,還不是你大叔了?”大叔解釋。

我去!我從來隻聽說過大伯小叔,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硬是創造了“大叔”這個稱呼。

“大叔。”梁曉飛叫了一聲。

大叔點點頭,並沒有回話,而是伸出髒兮兮的手指,擠眉弄眼的掏了掏耳朵說:“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他坐起來,轉頭看著床尾又細細品味了一番,又躺了下去,對梁曉飛說:“就這樣吧。”

“大叔,您平時也不出門嗎?”梁曉飛問。

“出門幹嘛?我是在躲人,幹嘛還要出去見人?就躺在這裏,做我的閑雲野鶴。”大叔愜意的說著,兩條腿自娛自樂的互相碰擊。

“這兒離城市這麼近,為什麼會這麼窮?政府都不救濟嗎?”梁曉飛問。

“看不出,還挺博愛的嘛。”大叔麵無表情,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譏諷,“他們都是異教徒。”

哦,原來如此。梁曉飛點點頭,在這個政治和宗教合一的國家,異教徒是受到排斥的。政府沒有驅趕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那我在路上看到有人在捏泥餅,是幹嘛的?”梁曉飛問。

“很好奇?如果我告訴你,那是他們的主食,是用來換錢的‘餅幹’,你會怎麼想?”大叔的回答讓梁曉飛大吃一驚。

“你說的是真的?那是泥巴,還不吃死人?”梁曉飛驚異的說。

“他們不僅吃那些,還吃塑料,一切在他們看來能嚼的動的,都可以吃。”大叔對這些司空見慣,平靜的回答。

“那他們以後還不是要吃人?”梁曉飛接著問。

“你以為呢?活人不敢吃,死了的人,他們是不會浪費的。”大叔的話讓梁曉飛徹底的震驚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異教徒!這和食人族又有什麼差別?或者他們和食人族之間有著種族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