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上，範副市長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固定在審訊椅上的小桌麵上，手指交叉著。低著頭，頭發花白蓬亂，顏麵消瘦，本來合身的衣服，現在已經略顯寬大了。審訊椅後麵站著一名警察。
與他對麵的，是在審訊桌後麵坐著的兩名警察，正在對他進行訊問。
“範從喜。”主審警察看了一眼卷宗，喊著他的名字。
“在。是我。”範從喜回答。聲音很疲憊，有些沙啞。
“今天我們問你的是，你和副市長李學軍的關係。你要如實回答。”主審警察說道。
“我和李學軍是大學同學。後來一起分配到這裏，因為我們的老家都在外地，我們倆又是同學，還是好朋友，所有經常一起吃飯喝酒。”範從喜回答。
“李學軍曾經有個妻子，你可認識？”主審警察問。
“認識，她叫楊彩雲。”範從喜回答。
“那她是怎麼死的？”主審警察又問。
“李學軍家裏著火，被燒死的吧？後來公安機關也去勘驗了，說是電路老化引起的短路。”範從喜回答。
“李學軍的家裏曾經裝有‘電貓’，你可知道？”主審警察問。
“知道。”範從喜回答道，慢慢抬起頭，眼睛裏充滿了回憶。
“學軍，學軍。”範從喜拿著卷成筒狀的紙，走進李學軍的院子裏，對著房間內喊道。
“從喜？你來啦。”李學軍，從屋裏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錘子。
“你幹嘛呢？”範從喜看著李學軍手裏的錘子問。
“我弄個‘電貓’。”李學軍說。
“電貓？什麼是電貓？”範從喜問道。
“嗬嗬，你進來看看啊。”李學軍說著便和範從喜一起走進屋裏。
“你手裏拿的什麼？”李學軍把範從喜讓到椅子上坐，看著他手裏的紙，問道。
“我們單位要競選副科長，我們單位的領導很看重我，就給了我這樣一份競選報名的表格。我心裏高興，就來找你了。聽說你們單位也在競選副科長？”範從喜高興的回答著，又反問李學軍。
“我們也有，單位上的領導也給我了一份表格。”李學軍高興的說。
“嘿嘿，咱弟兄倆個真的好福氣，最好一起都能當選。”範從喜高興的拍著李學軍的胳膊。
“高興是高興，可是為了競選，我們不得不加班加點的整材料。彩雲這不剛生產完。”李學軍說著，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
“我正想問你呢。彩雲生了？男孩女孩？”範從喜問。
“女孩。”李學軍回答說，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悅。
“女孩子怎麼了？女孩隨彩雲，長大以後肯定聰明漂亮。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嫌棄女孩？你也重男輕女啊？”範從喜開導著李學軍。
“不是，男孩女孩都一樣，我都喜歡。”李學軍說著。
“那你怎麼還哭喪著臉啊？”範從喜問。
“彩雲因為生孩子，大出血，不過現在沒事了。可是身體很虛弱，在醫院，我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她。我媽還要好幾天才能到這兒。”李學軍難過地說。
“那就請個保姆，照顧她幾天不就行了？”範從喜出著主意。
“彩雲不同意，說我們倆本來就沒多少工資，再找個保姆，孩子的奶粉錢都沒了。”李學軍說。
“那怎麼辦？你要是錯過這個競選的機會多可惜啊。”範從喜惋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