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媽媽。”梁曉飛心裏很酸,不敢看許芸和李依依兩人的眼睛,低著頭說。然後他想起了遇見鄭大炮的事,就問許芸,“媽媽,剛才在街上,我遇見鄭伯伯了。”
“你們說話了?”許芸問。
“說了幾句,是隻有我們兩才知道的事。我猜他回來可能是因為那個任務,不敢表現出熟悉的樣子……”梁曉飛看著眉頭緊鎖的許芸,小心的說。
“知道了,媽媽累了,就先睡了。”許芸說完就站起來又輕輕拍了一下李依依的肩,就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幾天的功夫,梁曉飛就把《太極拳經》和裏麵的批注全部都熟讀並且倒背如流了。可是,梁曉飛隻是單純的背誦,對於裏麵的含義要旨,梁曉飛卻窺不透任何門徑。
趁著周六,梁曉飛就早早的來到了一個廣場,看早起晨練的老人打太極,然後摘出一段反複練習,試著和自己看的拳經結合起來。
“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虛。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梁曉飛嘴裏嘟囔著拳經中的一段,學著剛才老人的“手揮琵琶”和“倒卷肱”的招式反複比劃著,似乎有了一些想法,索性就隨性的比劃下去。
這時候,走過來一位穿著太極練功服的老人,向著梁曉飛打著招呼:“嗨,小夥子。”
梁曉飛自己演繹著招式,進入了一個無我的境界裏,耳邊沒有了喧鬧,也同樣沒有聽見有人叫他。他的周圍蕩漾著和煦的光芒,像一雙雙溫暖柔軟的手輕輕撫摸著他,讓他無比的舒服。
這當兒,他似乎看到了一個門檻,但是很模糊,任憑梁曉飛怎麼努力,卻走不下去了,心裏一陣焦躁。越是焦躁,那門檻就離他越遠。周圍的幻境也變成陰雨天那樣昏暗,很大的風一樣夾雜著雜草亂石拍的梁曉飛臉上、身體上,讓他痛楚無比。就不信找不到你!梁曉飛惱怒地想著,拚盡全力向前尋找那個門檻。梁曉飛頓時感覺自己氣血翻湧,身體像刀割般疼痛難忍。
“嗨!小夥子!”老人提高了聲調,走上前拍了一下梁曉飛的肩膀。把梁曉飛一下從幻境中拉了回來,剛剛才有的一點感覺馬上就蕩然無存了。
這讓梁曉飛心中很是氣惱,但看對方是個白發的老人,也不好發作,隻好壓住怒火,問老人:“您叫我?”
“嗬嗬,小夥子,剛才看你比劃的倒是有模有樣,後來你卻不拘泥於招式,好像進入了一個比較好的境界。但是後來我就發現,你似乎有些浮躁,怕你進入那個可怕的魔道,才大聲叫你製止你,你別生氣哈。”老人說完依舊笑嗬嗬的看著梁曉飛。
想著剛才的情景,和老人說的如出一轍,梁曉飛便信服了,馬上就對老人道謝。
老人拉住他說:“不用客氣,你一定是剛開始學習吧?剛開始就把太極理解到這個地步,可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也包括我。”
“那您怎麼知道我剛才的情況的?”梁曉飛問。
“哈哈,我也是聽我師傅說過。他一輩子也沒能做到你剛才的那一步。我練了三十多年的太極,也隻是拿著它鍛煉身體而已。”老人說著,似乎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這大概就是傳統的太極和何老給我的太極之間的差別了。梁曉飛明白了。又問道:“那你剛才說的那個魔道是什麼?”
“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其實我分析,應該就是我們思想鑽牛角尖的一種表現,類似於抑鬱症。不過小夥子,這個太極本來就是無招無式,你硬是套上了我們的招式,能練得出成績才怪!”老人真的是心胸坦蕩,知無不言。
“無招無式?那您的意思是?”梁曉飛不明白老人說的話。
“哈哈。小夥子,你真是糊塗一時啊。就好像進了一間房屋,對裏麵的家具陳設爛熟於胸,了如指掌。可偏偏不知道這房子的外牆貼了什麼畫一樣。”老人打著比方說。
“還請老人家詳細講講,可以嗎?”梁曉飛商量著。
“你這小夥子太客氣了,反正我也沒事,就給你賣弄一下吧。”老人就給梁曉飛講了關於太極拳的來曆。梁曉飛很認真地聽。
梁曉飛知道,這老人講的太極和何老講的太極,雖然古樹同根,但曆經千年,早就發展的各有迥異了。本來打算去何老家去探究一番的。但是幾天前李依依為了何靜對自己發的那些無名之火,讓梁曉飛心有餘悸,隻好做著暫時聽這老人講,再回家自己慢慢融會或摒棄的打算。
“人體是一個由五官九竅、皮肉筋骨組成的整體。十二正經及十二經別縱橫交錯,入裏出表,通上達下,循行於髒腑和官竅之間。這就是太極的’一靜無有不靜,一動百骸皆隨’。”老人很有研究的說。
“一靜無有不靜,一動百骸皆隨。”梁曉飛重複著這兩句話想著,字麵的意思他懂,但是卻不能和太極拳聯係在一起。梁曉飛有些懊惱,自己真的那麼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