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培，別想了，我去弄盆水，你幫曉飛擦擦身子吧？”李依依出去端了一盆溫水回來對高培說。
“好的，給我毛巾。”高培說。
“阿姨，我們先出去吧。”李依依拉著許芸出去，又轉回頭對高培說，“小培，你小心點，他剛拆了線，別弄濕了傷口。”
“知道了依依姐姐，你出去吧，現在怎麼這麼囉嗦了。”高培說。
“討厭。”李依依罵了一句走出門。
“哎？依依，從手術後，怎麼就沒見過那個主任？”許芸問。
“是啊，沒來過。小培也沒找到他，說他這幾天都沒來上班。”李依依說。
正說著，一名國安的人員匆匆走過來，對許芸說：“許女士，你過來一下。”
許芸拉著李依依跟隨那人走到一間沒人的護士休息室裏。國安的人員說：“我發現梁曉飛的病例中，有一個重大的漏洞。”
“是什麼？”許芸問。
“梁曉飛手術後，取出來的子彈呢？”國安的人員眉頭擰著，接著說，“我們在公安局裏沒有發現這個物證，也沒有鑒定證明。病例中為什麼也沒有寫？在調取的監控裏麵，也的確看到主刀醫生把子彈放進治療盤裏，但是出來之後，就沒有再發現過子彈的蹤跡。”
“那就報請公安局協查。”許芸命令。
“是。許廳長。”那人對許芸立正敬了一個軍禮，之後又愣了，看了看驚愕的捂著嘴巴的李依依，然後低下頭對許芸說，“對不起，許……”
“算了，下次不許再犯類似的錯誤，記住一句話：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工作中不允許有一絲絲的差錯和疏忽！”許芸聲音不大，但極為嚴厲。
“是，許廳長。”那人回答。
“去吧。”許芸讓他出去，然後轉向李依依，眼裏馬上換做了溫柔的歉意，“依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
李依依這下知道了許芸是國家安全廳的廳長，身份是保密的。而曉飛的爸爸也大抵如此。忙乖巧的對許芸說：“阿姨，我什麼都聽見了，也什麼都沒聽見。我隻知道你是我阿姨。”
“好孩子，小培快好了吧？我們回去看看。還有，小培還小，有些事還是不讓他知道為好。”許芸囑咐她。
“阿姨，我明白。”李依依把手放在許芸的胳膊裏，挽著她一起走回病房。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病房裏麵“哐啷”一聲，是臉盆落地的聲音。李依依無奈地“哎喲”一聲，對許芸說：“一定是小培不小心打翻了臉盆，這麼大了還毛手毛腳。”
話剛說完，隻聽病房裏高培“啊”的一聲大叫：“曉飛哥哥。”
曉飛出事了？兩人迅速衝進病房——病房裏，臉盆扣在地上，滿地是水，高培傻傻的呆立在床邊向床上看；病床上，梁曉飛光著屁股趴著。再走近點，兩人就看見梁曉飛趴在床上，正嬉皮笑臉的拉著高培的衣角。
梁曉飛看見高培身後的許芸和李依依，猛地想到高培剛剛還在給自己擦身子，頓時感覺風吹屁屁涼的，就一把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把臉埋進枕頭不動了。
“曉飛。”許芸和李依依同時撲了上去，喜極而泣。
梁曉飛隻是搖搖手，埋著頭不動。是啊，光著屁股對著李依依和許芸，丟死人了。
“曉飛，羞什麼呀，我是媽媽。”許芸拍拍梁曉飛的背。
“曉飛，你還怕我嗎？你屁股有什麼好看的？在山上我不是都看過了嗎？在這裏，每天都是我給你換藥的，你現在才知道害羞啊。趕快翻過身來。”李依依掛著眼淚笑著說。
梁曉飛還是沒動。“曉飛哥哥，你不是怕我吧？你剛才不出聲就拉我衣服，還沒把我給嚇死。”高培高興地說。
蠕動，像一條體態發硬的蟲子，蠕動了一陣，梁曉飛才慢慢翻過身來，本來發黃的臉上泛著紅色。
“沒事了吧？現在有沒有什麼感覺？”許芸問。
梁曉飛羞的不敢睜眼，隻是搖搖頭。
“好吧，我們出去叫醫生給你檢查一下，你穿上衣服吧。”李依依說完朝許芸一笑，拉著許芸出去了。
醫生進來後，給梁曉飛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對許芸說：“病人現在已經基本痊愈，神經係統估計也沒有什麼大礙，藥量這麼大，能蘇醒並且痊愈，真是個奇跡。隻是昏迷這麼久，體力還需要幾天恢複，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曉飛終於好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李依依捂著臉哭了起來。
“孩子，你終於好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媽媽，依依還有小培有多麼著急。看依依和小培，為了陪你，都累瘦了。”許芸笑著，眼裏全是淚花。
“媽媽，別哭了。”梁曉飛用手給媽媽擦著眼淚，“都是我不好，害你們擔心了。”
“曉飛哥哥，依依姐姐很辛苦，也沒去上課，每天都陪在你身邊，給你說話，換藥，按摩。最累的就是阿姨了，每天都為你跑來跑去。”高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