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村夫竟然知道講禮貌了,不簡單。”是李依依。
梁曉飛抬頭看著她。李依依四周看了一下,丟下“豬窩”兩個字後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梁曉飛把吃完了蘋果的空盤子送出來,看見沙發上兩人靠在一起親密地說笑,連他出來都沒有理會。梁曉飛沒有興趣聽她們說的什麼,又回到房裏做功課。
當梁曉飛再次出來打算去廁所的時候,被眼前情景驚呆了:李依依依偎在許芸懷裏哭的肩膀抖動;許芸臉上也掛著眼淚,用手摩挲著她的頭發。
“怎麼了?”梁曉飛不明就裏,心裏擔憂地問。
“沒什麼。”許芸輕聲說。梁曉飛看了看李依依。
見梁曉飛看她,李依依幹脆轉過去,把臉埋在許芸懷裏接著哭。
“到底怎麼了?”梁曉飛又問。
“女孩子的事,你別問了。”許芸擺擺手,示意他離開。梁曉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廁所都忘了去,就又回到自己的臥室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李依依已經走了。許芸朝梁曉飛擺擺手說:“曉飛,來。”梁曉飛順從地坐在許芸身邊。
“功課怎麼樣?”許芸問。
“還好,老樣子,最近我在趕《高等數學》和《大學英語》。”梁曉飛說。
“哦,大學裏的英語光是課本就21本。但對考級似乎沒有什麼幫助。有空可以多看看外國名著。”許芸說。
“好的媽媽,我知道了。”梁曉飛說。
“不過,要看一些名著,別看那些亂七八糟對成長不利的書。外國的有些書不適合我國的國情。”許芸明顯是有所指的。
一定是李依依那女魔頭告了自己的黑狀!梁曉飛心裏升起無名之火。
許芸看梁曉飛不出聲,就說,給你講個故事吧:“有個女孩,出生在高官之家,可是她的母親卻死於產後大出血。從懂事起,本應該是個高傲公主的她就生活在深深的自責中。她的哥哥認為是她奪走了他們的母親,是家裏的喪門星,經常打罵她,有一次竟然差點殺了她;她的爸爸雖然愛她,可工作忙很少能照顧她。她自強自立,帶著母親給她留下的唯一的信物,不管哥哥怎麼敵視欺辱,盡力照顧他和爸爸。這樣的女孩偉大嗎?”
“你講的不會是李依依吧?”梁曉飛問。
“就是她,她太苦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許芸想想就心疼。
“所以,她就變態地報複我?”梁曉飛沒好氣地說。
“不是報複你,那是她相信你能包容她。”許芸說。
“為什麼相信我能包容她?我又不是她什麼人?”梁曉飛奇怪地問。
“以為她相信你是男子漢,是個好人。”許芸解釋。
“相信我是好人就那樣恩將仇報的欺負我?”梁曉飛真的很委屈。
“才不是那樣,她心地很善良。”許芸笑笑。
“那她善良的還真的很另類。”備受欺淩的梁曉飛很難相信這女魔頭會和善良沾邊。
“嗬嗬,你還太小,不給你解釋了。等你長大進入社會以後,經曆的多了,你就會明白了。”許芸說完站起身來準備睡覺,走了兩步又轉回頭說,“你也早點睡吧,記著以後對她好些,別讓她哭。”
梁曉飛機械地點頭算是答應許芸。不過,不讓她哭?太難了吧?她眼淚就像曹操一樣,說來就來。
又是一個周末,梁曉飛到高培家給高培補課。
“曉飛哥哥,今天是中秋節,你就在我家和我們一起過節吧?”做完功課,小培對梁曉飛說。
隻要晚上早點回家陪媽媽過節就行。“好吧,那太謝謝你了。”梁曉飛同意。然後又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時候,小培拿過一疊錢,對梁曉飛說:“曉飛哥哥,這個是應該給你的報酬,一共是四千塊,另外我學習進步很大,爸爸很高興,就說再獎勵你三千。”
七千塊原來這麼厚一疊?梁曉飛看著小培推過來的錢。不過這也隻是好奇,除了身上帶個幾十塊用來買文具,梁曉飛就不怎麼花錢,對錢沒有太多的概念,也就沒有太多欲望。梁曉飛把錢推回去,說:“你自己留著花吧,我用不著。”
“那怎麼行,你給我補課這麼辛苦,還浪費你這麼多時間,相比之下這點錢也太少了點。”小培說著又把錢推了回來。
“那我還每周都在你家吃大餐呢,你都把我從一個山野村夫培養成了一個紳士,我還不知道這麼感謝呢。”梁曉飛自嘲著說。
“從前是山野村夫,現在隻是好了那麼一點點,卻也不是什麼紳士。”一個好聽的聲音傳過來。
是李依依。她怎麼來了?是高培邀請的還是不請自到?雖然知道了李依依的身世,卻還是不待見她。
一進門,李依依就看見兩人的手都按在錢上,就看著梁曉飛說:“怎麼?騙的不行,用搶的了?”